我们三个人还没到酩酊大醉那种程度,勉强能走的稳。但也醉的不轻,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天气冷的有点不寻常,冻的我们三个牙齿噔噔作响。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样疼。
天气灰蒙蒙的。还下了一层浓雾。厚厚的雾霾包围我们,又因为酒醉,让我们顿时失去了方向感。我们就只顾得搓手跺脚,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阿翔索性躺在路边,说起了胡话:“这大夏天的,谁把空调开得这么低,冷死我了!”
我咯咯的笑,躺在阿翔身边,胡乱骂道:“你个大sb,喝多了吧,夏天早就过去了,现在明明是春天...”
庄源扶着我两,哈着热气说道:“你两都喝多了,快走吧,前面有个宾馆。咱快去歇息一晚吧,外头冻死了。”
我们迷迷糊糊跟着庄源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多了一阵脚步声,按说现在这个时刻,外面又这么冷怎么可能还有人出来。而且那阵脚步声很急促。越逼越近,听那动静好像是奔我们来的。
等我们完全瞅清楚的时候,两步远的距离多了三个人。那三个都带着鸭舌帽,压低了帽檐。又下了这么重的浓雾,我们根本看不见人长什么样子。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庄源,那三个带帽子的人迅速朝我们走了过来。庄源觉察到了什么,大喊了一声:“翔子,星哥,快跑!”
我们虽然喝醉了,但大脑还是清醒的,听到庄源喊声之后,又看到那群不明身份的人。我们第一意识就是跑!
三个人冲过来,一个人先是一脚踹翻了阿翔。接着庄源为了掩护我,抱住了一个追我的戴帽子的人。
“星哥,快跑!”阿翔的吼叫刺痛了我被酒精麻痹的脑袋。
最好一个带帽子的人见状,也直接冲到了我身边,我这才看出来,三个人的主要目标就是我!
我被那个戴帽子的人一脚踹中肚子,一阵胃液翻滚。哇唔一声吐了出来,因为酒精的缘故,我四肢无力。趴在地上吐得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那人等我吐完,没给我丝毫的喘气时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就往我脖子上缠了几圈,毫不犹豫的勒住了我。
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气也醒了一半。这时候我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三个戴帽子的人不是来教训我,而是直接来要我命的。
“你们到底是谁?”
我本能的抓住那人的手,两腿不停的乱蹬,感觉呼吸越来越难。那人下了死手,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表情,但感觉好几次都快被勒晕过去。我告诉自己不能闭眼,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到最后就完全在那种半清醒半休克的状态下,两眼冒金星。大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勒我的人惨淡的笑着。眼瞅着我就要晕过去了。
最后旁边突然传来庄源痛不欲生的一句挣扎声音。
那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放开我,向后面走了过去跟后面一个戴帽子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
他们再谈什么我没听清楚,但就听到刚才勒我那人一直再喊“东哥”,“东哥”的。
十几秒过去,身后已经没了那三个人的动静,只有庄源痛苦的呻吟声。我扬起脖子,努力朝庄源爬过去,那三个人已经消失在茫茫雾色里。
我爬到庄源身边时,突然摸到了一股温热细润的液体。一股腥甜的气味透过鼻子传遍全身,这液体如此的熟悉。
是血!
我惊悚的看过去,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浑身冒着冷汗。
庄源,庄源正捂着脖子,痛苦的扭曲着,脸上,手上,地上全是血...我爬过去,伏在庄源身上。紧紧抱住他,身上从未有过的颤抖。
“阿源,阿源...”
庄源再也没法回答我了,只是捂着脖子,眼珠都快瞪出来的望着我。嘴唇还微微颤动,一股子血从嘴巴里冒出来。
“星哥,我好疼,好疼...”我耳朵贴在庄源嘴巴边,终于听清了阿源再说什么了。现在的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阿翔,叫救护车!打120!”我痛心的大吼,感觉整个心脏都快被撕成碎块了一样。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外面的天空泛起了鱼白色。我以为自己刚才是再做梦,摸摸脖子,那道勒痕还在!
“阿源!”我不由自主喊了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出了房间。看到阿翔正坐在过道的一条长椅上。
我冲过去,两条腿一软直接倒在了阿翔旁边:“阿翔,阿源人呢?”
阿翔没回答我,捂着脸两个拳头狠锤了捶椅子,肆无忌惮的痛哭起来。
“星哥,阿源他,阿源他。他在走廊最后一个房间里...”
我脑子一片空白,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光着脚虚弱的往走廊的尽头走过去。
轻轻的推开门,一张担架床上,盖着一层白布。我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白布下面不会是我最亲的兄弟。
我停顿了半晌,哆嗦着慢慢掀开白布...阿源安详的躺在担架床上,脸色呈现的是病态的惨白。双眼也紧闭着,身子都僵硬了。喉咙上还有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