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陈北雁走进蓝岛大酒店,并不意外的在门口看到豆虫。
“陈先生您来了!”
依旧是一路小跑,看上去很殷勤的样子,豆虫跑到陈北雁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房间给您安排好了,还是上一次的那个房间,您邀请的客人现在也到了,都在房间等着呢。”
陈北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来我是来晚了,不该让人家等啊!”
先前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陈北雁又回头问:“那个叫苏静的女孩子呢?怎么没看见她?”
“哎呀陈先生,您不提这个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昨天您一打电话,我就把人接回来了,顺带着给她家留了点钱,算作前段时间的误工费。”
豆虫讪讪笑着说:“要说这个事吧,谭少爷那家伙办得的确不地道,不是您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打着点点哥的旗号那么凶残。”
他这意思比较明确,无非是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二十一点肯定也不知道,等同于变相的给二十一点开脱。
豆虫这点子对二十一点的忠心倒是让人比较满意,陈北雁轻轻点头,说:“二十一点回来后,你给他说说这些事。谭少爷在外面强势一点没关系,哪怕是横一点也没关系,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样,老拿着普通人欺负着玩,我看他就快了。”
豆虫肃容道:“陈先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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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豆虫接回来的苏静不再在门口从事迎宾工作了,她现在在包间做服务主管。
当然,这是豆虫特意安排的。
陈北雁昨天的那个电话,让豆虫心里直犯嘀咕,拿不准陈北雁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当初苏静不正是因为陈北雁才被赶走的吗?
但是这种疑问,他最多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可能问任何人;作为多年在二十一点身边混,并且深得二十一点信任的人,豆虫自有一套猜测别人心思的能力。
昨天还没接上苏静的时候,他就开始盘算了,既然陈北雁重视起了苏静的问题,还让他去接,那么,苏静回来之后肯定是不能再在一线了,必须要上个台阶。但这个台阶又不能太大,不然酒店内部的其他服务员不乐意,只怕也有可能引起陈北雁的过份反感。
这个度,被豆虫控制着,就把苏静安排到了包间做服务主管。
所谓服务主管,其实就是一个说法,实际的情况是,每一位服务主管只盯固定的一个房间,有客人的时候就忙一下,没客人的时候就负责维护这个房间的卫生和筹备。但相对迎宾来说,服务主管的薪水要上一个大台阶。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一些很详细的考核制度,这个就不是豆虫能轻易插手的了,一切还得按照制度来。
“是您?”
重新回到蓝岛大酒店上班的第二天,苏静接待了两个客人在自己的包间里侯着;从这两个客人的言谈话语之间,她隐约猜到晚宴的正主还没来,就有点犯嘀咕。
要知道,一般都是请客的人等着被请的人,像是现在这种反过来的情况不是没有,但是很少见。
谁知道,听到了敲门声,迎到门口,看见豆虫亲自陪着的正主进来的时候,苏静有些意外,没想到又见到了陈北雁。
陈北雁也有些意外,扭头看了看豆虫。
豆虫貌似很无辜的说:“纯巧合,小苏现在负责盯这个房间,真不是故意安排过来的。”
陈北雁点点头,对苏静说:“他要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找他。”
苏静感激的点点头,使劲“嗯”了一声。
在昨天之前,对陈北雁,苏静的心里有的只是埋怨,尤其在被谭少爷和葛四儿等人逼迫,差点被逼做下那等羞人的事情的时候,这种埋怨甚至升格成了恨。然而,昨天下午和陈北雁的巧遇,改变了她可能无力触动的命运之后,她对陈北雁就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现在看到陈北雁,苏静很想热烈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只是她也知道,客人既然已经到了,她不方便过多的表达自己的那种情绪。
帮陈北雁把椅子推到位,苏静小心翼翼的问:“陈先生,今天晚上的菜品怎么安排?”
刚刚跟荣世海和孟鑫打过招呼的陈北雁想了想,说:“你看着安排吧,我没什么意见。”
“我安排?”
苏静愣愣神,随即意识到,这是陈北雁对她的一种信任,连忙说道:“好的,您稍等,我去开菜单过来,再请您过目。”
她要走,陈北雁又说:“我不看了,直接上吧,孟哥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静眼角余光注意到早早到来的那个警察略带热切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飘然出门。
孟鑫笑着说:“小兄弟,咱可不带这么糟蹋哥哥的?我什么时候流口水了?”
陈北雁笑眯眯的说:“心里早开始流了吧?”
孟鑫哈哈笑道:“随便你说,反正我嘴上干干净净的。对吧,荣律师?”
荣世海也笑了,说:“蓝岛大酒店的菜品,不说是在蓝岛县,就是省城也早有耳闻。上一次来,还是聚宝集团董事长特别助理宋先生请客的时候。真说起来,不单单孟警官口水直流,我这里也是食指大动啊!”
以他的声誉,好吃的东西不知道吃过多少,这番话说出口不过是一点点客套加一点点对陈北雁的恭维,偏偏他这话让人听着很舒服,既小小的拍了马屁,还不让人感觉突兀,很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