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稍微顿了顿,他又拍了拍勉之肩膀,摇了摇头。
然后..竟然先他一步离开了御水街。
留下目瞪口呆的勉之,这小知秋是在嘲讽他吗?
这头脑简单的勉之,心思有些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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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客的府邸现在的确是人山人海,往来过客络绎不绝。
其实一刀客的身份现在都已经在明面上了,之前所说的一刀客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组织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至少在附近这几个州,它的名气已经打了出来,现在一刀客接到的委任状的确很多。
虽说大多数是暗杀一些不入流的人,但是总归一刀客有了些生气,摆在明面上总好过在暗地里躲躲藏藏的好。
自从上次那个大会过后,几乎没有人离开一刀客的,反而是更加珍惜留在这个组织,其实稍微想想,既然选择公开了这样一个身份后,但是为何官府的人都没有找上门来?
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的想法,不过能加进一刀客的人自然是不是等闲之辈,即使不一定是“干事儿”的那一群人,但是人多总归是好事儿。
那位一年四季都只身披一件薄衫的老者此刻坐在大厅里,没有落座在第二把椅子上。
而是坐在了第三把交椅上。
老者此刻脸色有些担忧,他的面前站着那位在小书铺里买书的年轻汉子。后者神色也是严峻,丝毫没有在小书铺里与知秋相处时的随和。
两个人似乎在等些什么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丝焦急的神情。老人叹了口气,率先说道:“算了不等了,说正事儿吧,一帆,那个人真的靠得住?”
那位全名叫贺一帆的年轻汉子摇了摇头,他如实说道:“吕老,说实话,其实我还是挺相信那位年轻人的,不过,我是真的不敢打包票。”
老者听到后也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言。
贺一帆见老者有几丝落寞的神情,只得想尽办法说些好消息,他轻轻说道:“吕老,我见过那位少年,他的身份八九不离十我能猜到了。”
“哦?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也能猜到了。”老人此刻声音略微大了几分。
可是年轻汉子似乎有些纠结,他压低了声音道:“那...大当家那边?”
老人挥了挥手,说道“如果我没算错,他比我们早就知道那个少年的身份了,而且根据他的脾气,估计是早见过了。”
贺一帆愣了愣,没有多说什么,他试探道:“那我们站哪边?”
老人此刻默不作声,唯有几只蝉鸣声在窗外飘荡。
老者身上的薄衫早已经湿透了,额头上也是逐渐有了些汗珠,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他脸色露出了决绝的表情,沉声道:“你明日再去买几本书。”
贺一帆脸色神情先是一变,而后马上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他颤颤巍巍道:“吕老,希望我们是对的。”
不过在那位年轻汉子出门的后一刻,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意。
好似一切如他算准一般。
老人在贺一帆走后,起身迈着步子走了几步,没有犹豫地就坐在了大厅里的第一把交椅上,眼神如鹰,目光犀利,宛如一只雄鹰一般俯视着整个大厅。
老人姓吕,巧的是,百年前的北齐第一大家族也姓吕,恰好也在姑苏州发迹的。
贺一帆出了府邸后,先是左右探头看了看周围环境,发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小跑着进了隔壁街道的一个小巷子。恰好有位腰间负有一把短刀的年轻人在等着他,比他贺一帆还要小,只是所透露出的寒气却是比前者要高了几分。
贺一帆见这位年轻人半跪着,似乎感觉有些不习惯,他轻声道:“刃春,你起来吧,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他说完,还挠了挠脑袋。
可那位负有短刀的男子似乎有些死脑筋,他一句话没说,还是半跪着。
贺一帆见状也不愿再多说,他直奔主题说道:“刃春,我让你做的事儿好了吗?”
年轻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位老人的生活习性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不一定能一击毙命。”他顿了顿,“我能感觉到他周围有人在看着他,境界只能在我之上。”
贺一帆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他沉声道:“这样吧,你先替我看着他就行,而且不要暴露自己,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要紧。”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转身欲走。
正当男子要走之际,贺一帆又把他叫住,轻轻道:“这件事不要给吕老他们说。”
本以为一本正经的年轻男子,此刻却突然笑了笑,虽说笑得有些僵硬,他说道:“我有哪件事儿给那个老头说了的?”随后瞬间消失在了街头。
贺一帆听到后,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好像是这样。
那个腰间负有一把短刀的男子叫方刃春,加入一刀客一年里,杀了总计三十人。
按照他的话来说,所杀之辈皆为不良之徒。
至于到底是不是,只有那位让他杀人的贺一帆知道。
贺一帆走出了街道里,他摸了摸兜里的银子,苦笑了一下。
这三当家的银子好像也不是很多啊,如何去小书铺买书呢?
不过瞧着阳光明媚的日子,泡上几壶茶,读上几本好书,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