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山的后院谈不上大,不过却是整个山上最适宜修炼的地方,无论是天地间的灵气亦或是清静程度,都是其他地方远远比不上的。不过老掌柜却是有些生闷气,有个话多得不能再多的年轻小道天天跟着他,看似对他嘘寒问暖,关切之极。可老掌柜心里却知道这个“叛徒”背地里给他那个师兄传递了多少情报。
如今老掌柜经脉其实已经恢复得有个七八成,可他觉得要是就这么强行离开后院,那山顶上的臭道士肯定又会口吐莲花,说出几句道家真言,把他打回去。
况且,还有那位老和尚不知道待在何处,金刚怒目,佛家箴言,好似自己没有哪一样能抗住。
唉,读书人打架着实弱了点,除非...那位号称最会打架的读书人来此地,估计还能打打。老掌柜整天心里就嘀咕着这些,不知不觉的就被困在山上四五天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位关门徒弟有没有想自己。
好像也不用猜,那个臭小子估计巴不得自己不回来的好,这样他就不用抄书写字了吧。老掌柜坐在后院的凉亭内,心里却是有几分思念。
这该死的生活啊。
不过知秋这几天生活得倒是逍遥自在,在连续几天起早去书铺都有没有遇到老掌柜之后,索性他就每天不早起了,天天睡到太阳升起之际才起床。好在那位大小姐还在书铺里面,少年中午还能去吃吃饭菜。
知秋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便会悄悄地问问那位大小姐,老掌柜今何在,不过得到的却是大小姐的白眼,那位经常挖苦他的大小姐还叫嚷着,以后吃饭再问这种问题,小知秋就不会有饭吃了。
小少年是何等聪慧之人,不问就不问,反正他也乐得那个老头不回来,这没人管的日子还真是逍遥自在快活似神仙,刚好自己怀里还有些银子,想偷摸着找个时机,约上几个人去和喝上两杯。
勉之喜欢喝酒,可以叫上,姬正一..不行,还是个读书人呢,不能喝酒,叶其...倒是可以喝,只是那个臭小子神龙不见尾的,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去哪里打架了,胥敬...唉,自从那日在他门口一别,便是再也没去了,反正都要搬走之人,哪有资格喝我知秋的酒?
知秋想着想着竟是有些许头疼,这来姑苏州三年来,好似连几个陪酒的都没?
不知道为何,他有点想念一位故人了,听鸽子来报说那小子在酒楼里当小二?有趣,堂堂二皇子,竟是能放下脸面。
知秋待在书铺里,一边整理着书一边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竟是有些许愣神,在那里呆呆伫立着,旁边的那位大小姐瞧见了,破天荒地没有上前打断他。
这位姓颜,名雨安的大小姐就这么躺在以前老掌柜喜欢躺的那张椅子上,左手举起一个茶杯,就这么慢慢地喝了起来,时不时地看看发呆的小知秋。
颜雨安大口大口地喝着,发觉自己的茶壶里没有水之后,举起茶壶便对着不远处大吼一声:“小知秋,给本小姐打点水过来!”
知秋纵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慢悠悠地跑去拿上茶壶,去打了些水来,谁叫自己吃的是书铺的饭菜呢?吃人嘴短呐。
颜雨安看着这一来一回的知秋,心中甚是欣慰,她站了起来,摸了摸小知秋的小脑袋,后者本想一个侧身躲过去,可发现这大小姐好像和自己差不多高,随即也只得作罢。
“掌柜的说,男人可不能让别人随便摸了脑袋去。”知秋望着眼前与他齐高的姑娘,略微加大了些声音。
颜雨安皱了皱眉头,忽然间提起左手轻敲了知秋的脑袋一下。她大声道:“胡说!我爹的脑袋我小时候可是经常摸呢!也不曾见我爹何时说过我?我看你就是胡言乱语编了个什么理由骗我吧,别拿我爹说事儿,否则你明天可别来书铺里吃饭了。”
知秋低了低头,心里想着那可是你亲爹,这能两回事儿吗。不过他还是识相地闭上嘴巴,背着个手又转身去书铺里面继续干活了。
大小姐看着他的态度,感到很满意,又继续躺在椅子上喝着茶。
院外阳光正暖,眯着眼晒晒太阳,再喝上一小口,日子过的甚是舒心。
正当颜雨安眯着眼睛昏昏入睡之际,一位身着白衣的老道士站在院子外边,他不断地盯了盯院子里的银杏树,手里还拿着一串深红色的珠子,不断地在玩捏,在门口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踏进了院子里。
大小姐听见有些许动静后,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瞥见了白衣老道士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望着老道士,言语恭敬道:“老人家,您是来书铺选些书来看的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用一口懒散的语气说道:“买书...贫道可买不起。”
“没事儿,您来书铺逛逛,看看书也是可以的,这个不收钱。”颜雨安以为这个老道士想看书高又不敢去看。
老道士还是依旧摇了摇头。
颜雨安心中只觉有些奇怪,她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这老道士也不怎么说话,看着也不像来书铺看书的,一时间觉得不知道如何与他打交道,于是她轻声道了句稍等后,立即小步跑去了书铺里,拉着知秋把他带来了院子里。
毕竟这小知秋嘴皮子功夫还是蛮厉害的,虽说看着蠢了点。
知秋一脸纳闷地被拉到了院子里,见到这位白衣老道士后,感觉此人有些许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颜雨安把知秋拉过来后,对着白衣老道士说道:“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