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梵天,陪我去皇宫的地牢一趟。”
正当夜梵天满心窃喜,想要招呼顾揽衣进屋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外拖。
“明天就要离开天星国了,可这个疑问若是不解开,我睡不着,安不了心,不知道会想多久。”顾揽衣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话,“所以,今晚我打算去地牢一趟,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夜梵天被顾揽衣的话搞糊涂了,用力拉停她:“什么,你要去地牢?”
都这么晚了,不应该好好睡觉吗,又要出去野!
“不是啦。”
等顾揽衣三两句将情况给夜梵天说清楚后,他才明白,原来这小女人对一个不知底细的疯子感兴趣了,要弄清他的身份。
很想抱着她回去睡觉,可这种念头夜梵天只能想想,先陪她去一趟吧。
换上夜行衣,顾揽衣和夜梵天完全变了个样子,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他们。
“揽衣,为了陪你去地牢,我可是牺牲很多啊……”
夜梵天摸摸自己脸上的面罩,感觉自己打扮的像个江洋大盗。
他这幅模样,若是被轸翼、火凰或者上界的熟人看见,只怕眼珠子都会掉出来。但顾揽衣坚持让他换上,他也是无可奈何。
转头看了夜梵天一眼,顾揽衣轻笑一声:“好啦,知道你不习惯这样,不过我也是不想被人发现啊,你就先委屈一下咯。”
“小女人,本尊为了你,可是连面子尊严都牺牲了……”夜梵天暗道,眼带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人一路悄无声息的进了皇宫,依照夜梵天和顾揽衣的修为,皇宫那些侍卫根本没法发现他们。顾揽衣找准方向,直奔地牢的位置,没多久二人就到了皇宫的深处。
这次,顾揽衣没有选择从皇库进入,那太麻烦了。
与其重新开启皇库大门,再处罚里面的机关,那还不如走地牢来的快!
四个守卫站着地牢门口,一边守卫一边小声的嘀咕,似乎在抱怨夜里风大又无聊。墙壁上燃着牛油火把,袅袅黑烟将墙壁上熏的漆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
一个身影一闪,四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点住了穴道,犹如木偶一般僵硬在原地。
“夜梵天,搞定!”顾揽衣拍拍手,很是轻松。
她没有将这些侍卫打晕,而是让他们站着,这样即使有禁军巡逻到附近,只要不靠近,也不会发现有异常。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快去快回。
四个侍卫眼睁睁看着两个黑衣人进了地牢,眼带惊愕,却毫无办法,只能站着。
一进地牢,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顾揽衣再次打晕两个正在喝酒的狱卒,捂着鼻子,环视了周围一圈。
依旧和上次来差不多,墙壁上点燃着火把,从台阶下来就是一个简陋的小房间,这是给狱卒休息的地方。两个狱卒正在喝酒吃东西,已经晕倒在桌子上了。
前方左边一点,就是天牢的第一层,隐约听得见一些犯人的呻吟声,唠叨声。
正前方是通往第二层的台阶,顾揽衣招呼了夜梵天一声,率先走了过去。
第二层,第三层……
也不知下了多少层,终于看不到台阶了。
夜梵天眉头深蹙:“就是这里?”
周围越发阴暗潮湿,甚至听得到滴水的声音,连火把都只有门口一盏,里面更是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强烈的腐臭味道充斥了空气中,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顾揽衣半点没嫌弃,直接摸出一颗照明的珠子就往地牢中走。
已经来过一次了,顾揽衣驾轻就熟往里走,夜梵天跟在她身后,神识已经如水银般倾斜开,查看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微弱的呼吸声传来,顾揽衣心头一动,加快脚步上前,果然,上次看到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犹如疯子的人,依旧还倒在地牢中,苟延残喘。
牢门边倒是多了个破烂碗,还有一双发霉的筷子和残余的食物残渣,显然是这人吃剩的,而狱卒还没空来收走。
顾揽衣冲着夜梵天示意:“就是他了。”
站在监牢门口,顾揽衣小声道:“喂,醒醒……”
那人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顾揽衣想了想,从戒指中摸出一个香喷喷的烤鸡腿,扔了进去。
吧嗒一声,鸡腿落在那人身旁,一股幽幽的香气飘散而出,片刻,那疯子动了动,仿佛闻到了什么。
一只乌黑的爪子猛然生出,抓住了鸡腿,那疯子仿佛浴火重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疯狂的抓住鸡腿就猛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已经饿了几百年,别说吃相,只怕别噎着就不错了。
眨眼间,那疯子就将一个鸡腿吞下去,却意犹未尽的样子东看西看。
那呆滞的动作,僵硬的举止,一眼就看出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多年,只怕连走路都不习惯了。
“喂,还想吃鸡腿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那疯子吓了一跳。
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透过恶臭而丝丝缕缕的头发,猛然注视着面前的人,顾揽衣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若非还有人的肢体,只怕他几乎能够和魔兽比拟了。
油光喷香的鸡腿拿在顾揽衣手中,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地牢,尽量放缓语气:“你刚才吃的鸡腿,就是我给你的,这个……你还想吃吗?”
低沉沙哑的吼声仿佛从喉头溢出,这疯子猛然间扑了上来,眼中凶光大盛,一把就抢过了顾揽衣手中的鸡腿,速度快的连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