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待鸳鸯倒客气,又顺便提了提她远在金陵老子娘一家,鸳鸯自然记在心里,感激地笑了笑。
贾琏出了贾母的院子,又提着土仪将荣国府的大大小小的主子都送了一圈,遍刷了好感度,而后也不回房,直接去了大房贾赦处,将事情都一一与贾赦说了,尤其是王夫人的情态更是着重描绘了。贾赦当即仰天大笑,直夸贾琏能干,心里一直憋着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些。
“这毒妇活该,那房子就让你林妹妹摆东西!”贾赦夸完贾琏又笑了许久,直到眼泪都出来才停了下来,又说道,“既然那些人你得用,你便继续用着。”
“多谢老爷。”贾琏大喜,如此总算有了自己的班底,能多做一些事了。
“你们父子说这些作甚,要不是我棋差一招,何至于此。”贾赦摆摆手,情绪低落下来。
贾琏自然不会再说,只说些贾赦喜欢听,又哄得贾赦高兴起来,却又想起林如海的临终嘱托,他又一一转述了,有些紧张地看着贾赦。
贾赦却半响没说话,好一会才跌坐在椅子上叹道:“如海果然是厉害,可惜走得早,倒留下我这个糊涂的,你以后便好好听着你林姑父的话便是了。”
“儿子自然听话。”贾琏忙回道。
“黛玉如今也得了青眼,更不可怠慢。”贾赦又说道,贾琏自然无有不应。
贾赦这才放心,皱眉想了想,说道:“至于东府的事,确实有些奇怪,这蓉儿媳妇有些来历,当初敬兄长倒是提过一二句,似乎是从上头来。”贾赦手指头向上指了指。
“怪不得就是老太太待她都客气得很。”贾琏恍然大悟,但随即大惊,“那如果林姑父猜得没错,那贾元春岂不是……”
“你横竖与东府关系极好,慢慢地去查访清楚了。如今元春封妃,二房越发得意了,总要根子上找到法子。”贾赦说道,贾琏已听呆了,凝重地点点头。
“至于你舅家,却是我们家对他们不住,若是你要重修旧好,须得受些磨难了。”贾赦说完这个,叹了口气,提起别事来。
“老爷,与儿子说个明白吧。”贾琏登时一惊。
贾赦神色黯淡下来,叹道:“当初你大哥夭亡,你母亲便缠绵病榻,撑了没多久就去了,本以为是寿元已尽,谁知竟是*。”
“是谁?”贾琏登时两眼暴突,随即吼道,“是不是二房?”
“你明白就好,只是当时根本找不到证据,老太太又一意遮掩,你舅家打上门来,王家也跟着上门,本是势匀力敌,我当时也与老太太力争。可惜没多久你外公因言得罪了当时的皇上如今的太上皇,一家获罪,丢官回乡,而王家则得了青眼,平步青云。”贾赦按住他,继续说道。
“老爷你怎么不早告诉儿子!”贾琏已经泪流满面,一想到他为二房奔上奔下的,就恨得不行。
“早告诉你,你又带出来,岂不是乱上添乱,当时情形十分复杂,有些就是我还云里雾里,最后我也不得不搬离了荣禧堂。这事你记在心里便是,总要徐徐图谋。”贾赦却说道。
贾琏半响才缓了过来,用力点头,与二房的仇又结上一层,新仇加旧恨,绝对要狠狠地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