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他被贾母宝贝似养了这几天,早好了,只是不敢出门而已,一见黛玉在那里,登时满脸放光,好不开怀,急急请了安,便凑了过去唤了声“林妹妹。”
黛玉皱了皱眉,往旁边躲了躲,神色也淡了下来,淡淡地回道:“二哥哥身子还好吗?”
“早好了,只是林妹妹为什么要搬去大老爷那里,害得我们相见也难了。”宝玉听黛玉关心更加高兴,兴冲冲地转了个圈,复又抱怨起来,却也不提他根本就是连见贾赦都不敢的事。
“你们兄妹相善,再好没有了。”贾母却看得欣慰,笑着说道。
“其实大舅舅总是长辈,二哥哥不说日日,也该时常请安才是。”黛玉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开口就刺道。
果然宝玉的脸色也不好了,讪讪道:“林妹妹怎么说这般扫兴的话。”
“二哥哥怎能如此说话,尊敬长辈本是我等小辈该尽的。”黛玉脸沉了下来,也不肯理他了,只与贾母道恼,“老太太,我却是到了与父亲抄书的时候了。”
“何必急于一时。”贾母听了,顿时有些不高兴。
“老太太,当日父亲的遗愿便是将家中藏书抄录一份赠予国子监,我是他的女儿,总要完成的。”一想到林如海,黛玉就觉得有了无尽的勇气与希望。
这书香门第与贾母不是一挂的,她并不十分明白其中的关系,只觉得林如海是没事找事为难黛玉,便说道:“好歹陪了我吃了饭再回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贾母如此说,黛玉不好硬推,又见旁边已经又恢复过来兴致勃勃的宝玉,更觉得膈应,正想着有什么万全之策,外头就有贾赦房里的大丫头银杏来请,说是翰林院的林学士夫人来接黛玉一道出门去听佛。
“老太太。”黛玉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越发觉得父亲所说是至理名言,她本来只为了父亲的遗愿,将父亲无论在京还是外放的同窗们都送了一份礼,有些石沉大海,有些却有回礼,更有几个,时常派了人来关心,最用心的便是这位林大人,黛玉只觉得暖暖的,这一切都仿佛她的父亲仍在庇佑她一般
“罢了,你去吧,叫你那两个嬷嬷陪着,路上当心。”翰林院的学士,贾母再是勋贵一挂的也知道那是天子心腹,还是从二品的,没有理由不应,想想还不放心,又叫了琥珀玻璃相随。
黛玉忙点头,带着她俩,跟着银杏走了。余光中看到宝玉几乎扑到贾母怀里的样子,心里略略酸涩,老太太对她再好也越不过宝玉去,不过马上又振作起来,这没什么,同样在父亲眼里,她才是无可取代的那一个,这就够了。
黛玉走得太快,宝玉反应过来想闹腾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了,便朝老太太撒泼:“老太太,这个林夫人又是哪个,怎么总有这些烦人的人!”
贾母无奈地看了宝玉一眼,在她心里的规划便是贾琏守家,宝玉聪颖过人,到时全力支持他为官做宰的,加上宫里的元春,贾家也有望了。这便不能走勋贵的路子,要融进那帮读书人里,可惜她女婿死得太早,不过两个玉儿在一起却是互利互惠的,看看黛玉回来之后来往的人家,与宝玉都好,而黛玉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在身边她也放心不了,两厢便宜,便耐心地与宝玉解释起来:“这林大人与你姑父是同窗好友,更是同届的考生,你姑父是探花,林大人却是状元,又都姓林,又都有好风仪,当初可被称为帝都双壁,很是风光。后来你姑父外放了,林大人却进了翰林院,一步一步到了今天从二品的翰林学士,宝玉你可要多学学。”
“老太太,这些仕途经济的,我听了便头疼,姑父也好,那位林大人也好,好好的,何必去当那些个国贼禄蠹的,如我一般,与姐姐妹妹吟诗作对的才自在!”宝玉本来听得有些兴致,但贾母后来劝上进的话却惹了他,登时闹开了。
贾母此时却怔住了,她实在想不到宝玉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登时心沉了沉,看着闹腾的宝玉第一次没有马上安抚,反而看着他眼神复杂。
宝玉很敏感,见贾母这次没有理会他,倒安静下来,缩到一边,偷眼观察起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如同小动物一般。
贾母顿时心软了,叹了口气,将宝玉又重新招了回来,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慢慢教就是了,宝玉生来就有吉兆,肯定有几分不同于旁人的。
宝玉这才放心,欢快地又跑了过去,扒着贾母撒起娇来,气氛又恢复如初,倒是鸳鸯旁边从头听到尾,心里便有些轻视。
“二爷,王府已接了帖子,明日有空。”贾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便听李忠来报道。
贾琏登时脸上一松,他也想明白了,总要厚着脸皮迈出去的,不管王爷心里怎么想,感情这事,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便问道:“礼单如何了?”李忠忙递了上来。
贾琏展开一看,李忠很会办事,轻重正好,便点头:“赶紧备好了,在吩咐一辆车,明日一早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开始的主线是:贾琏抱大腿——进官场——走向人生巅峰(不是做到很大官啊,在他能力范围)
姑娘们的婚事,三春、黛玉、宝钗、湘云。
还有舅舅们归京后的复仇线以及琏二爷些许感情线。
我一直觉得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