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机会,你就是想问这么无聊的事情?”杨凌冷笑一声,又恢复他那冰冷没有温度的调调,“小小伎俩,用心却恶毒,想来那腌臜之地,也走不出什么干干净净的人。容女史,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杨凌并没有回答容与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实在是愚蠢至极。若是这点毒药就能把他毒翻了,那他也就不用想什么进京报仇的事了。
容与神色黯然,咬咬牙,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处置?女史大人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有处置你们的权利。等慕小将军闲下来吧,我再去问问如何处置你们。”
最后一句纯属扯谎,这事和慕南云有什么关系?慕南云何时又做得了他的主了?他就是想看这些人活在恐惧之中罢了。
杨凌不再停留。他已经留在这里够久了,曲小白肯定等得着急了。
容与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但杨凌已经不再给她机会问了。
踏出屋子,冷风中一股血腥气在弥漫,但地上没有尸体,自然是阿大已经让人把那些宫廷侍卫的尸体给清理干净了。
阿大.和阿六一起向杨凌行了个礼:“主上。”
看见阿六出现,杨凌便立刻明白是小白着急了。他语速听着还是那般缓淡,但脚下的步子却比平日快了许多,“让那两个厨娘都回府过年吧。这边只给供应吃食用度就好,余下的,他们自己操持。”
阿大应道:“是,主上。”
“今晚辛苦你一下,等明天让人来替你们的班。”
杨凌说完,急匆匆上马走了。阿六也急忙跟了上去。
留守的阿大笑了笑,辛苦?他属实没觉得辛苦,这些年虽然也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但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是谁在雪地里把他们几个流浪儿给扒拉出来的,不过是站个岗,又算得了什么?
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在暗处隐着了,阿大招呼了所有的兄弟,吩咐各自找暖和的房间去猫着,盯着不要出事即可。
中午大家聚在前院堂屋里,吃着府里送过来的上好的酒席,这般的日子,也算是很惬意了。
容与的屋子里,房门因为刚才的打斗,门框已经掉落一半,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冻得人只打哆嗦。梅儿拿了一床棉被给容与包裹上,怯怯道:“这屋子的门已经坏了,大人,咱们是不是换个房间?您现在可受不得凉风。”
金林挣扎着道:“先去我的房间安置吧,我那屋暖和。”
容与只能点头答应,颂玉和梅儿把她搀扶起来,扶着她去了金林的房间,金林也跟了进来,道:“大人就在这里住着,旁边的倒座房还空着,我去那里凑合凑合就行了。”
容与未置可否,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颂玉倒了一杯水,喂容与喝了两口,她瞧着容与苍白的脸色,想起了杨凌说的话,不由问道:“大人,杨凌说,您是中了毒,而且这毒在您身体里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这是真的吗?”
提起这毒,容与便是一阵抓心挠肝的痛。关于这毒,可不是在身体里十年之久了?它既是毒,也不是毒,不过是容贵妃不信任她,给她喝下的忠诚药罢了。
见容与不说话,颂玉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她试探着、傻傻地问道:“大人,杨凌能把您救醒,他是不是就有能解毒的法子?”
容与瞥她一眼,嘲笑道:“那你觉得他会给我解毒吗?”
颂玉低下了头。
是啊,杨凌又怎么会给她解毒呢?她们本来以为,从宫里出来的,高人何止一等,到了这里,杨凌不吓得屁滚尿流都不算她们有本事,结果呢,来的第一天就被人软禁了,人家还根本没把她们一行人放在眼里!
也难怪,连五公主那样强势的女人,在杨凌这里都无功而返了。
前院儿的人在吃吃喝喝,哪里管后院儿这几个人的死活。颂玉看看天都晌午了,杨凌把厨娘都撤走了,势必不会有人来给她们送饭了,便让梅儿去找章医女,一起准备午饭。
梅儿正不愿意待在容与的身边,忙去寻章医女了。
杨凌回到府里,刚好是开饭的饭点儿,他一进屋,曲小白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担心死我了!你干嘛要亲自去见那个女人?”
“怎么,怕我斗不过她啊?”
杨凌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看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声问道。
“嗯。她太阴险了。我怕你阴沟里翻船。你以后不要再冒险,我很担心。”
“知道了,以后我不去做冒险的事。”
话虽如此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冒险的事情还多着呢,杨凌不可能不去冒险,而曲小白也不可能拦着他不让他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曲小白又把自己投进杨凌的怀里,委屈巴巴地道:“你今天得补偿我。昨晚惹我生气,今天又害我担心。”
杨凌失笑,她这借机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好,你说怎么补偿,我就如何补偿。”杨凌在她耳边轻轻笑。
“我还没想好,容我想一想,你先陪我吃饭,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曲小白朝隔间喊了一声:“珞珞,通知厨房,开席了。”
大年三十中午的这顿饭,算是团圆饭的开始,自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吃的。
辛青君去了县里的府邸,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云不闲杨春等人都是回自己家过年,这边便只剩了董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