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扫了一眼杨凌。
他以前竟不知,他思维竟如此敏捷。
就算是在白马镇那段时间相处,他也只是表现出了他霸道的胆气和绝世的武功,至于脑子什么的,杨春还真没体会出来。
现在,杨春终于知道,他连智商都碾压世人。
他眸中一闪而过轻嘲的笑意。
阿五离开之后,杨凌又埋首于那些账目之中。虽然有三年多的时间他因为生病没有经手子虚庄内部的事务,但这不代表他不是个会做生意的,相反,他在做生意这方面是十分有天赋的。
当初他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就一肩挑起了子虚庄大业,把它发扬光大,所以才有了子虚庄现在的模样。
曲小白对完了手中的所有账目,核算出盈利额,竟然有近十万两之多。她不由惊叹:“没想到,大凉百姓的购买力竟然这么厉害!”
杨春嗤笑道:“哪里是大凉百姓的购买力厉害,是那些朱门中的人购买力惊人。”
曲小白也冷笑了一声,“那我赚起他们的钱来就没有负罪感了。”
“另外,三家酒肆的账目是分开核算的,这小半年,酒肆的盈利要超过成衣坊的盈利,咱们调出来的酒特别受欢迎,成了当地达官贵人们休闲娱乐的首选场所。”杨春眉梢一挑,“你当初决定经营酒肆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吧?”
曲小白揉.了一把倦意渐盛的眼睛,无语地笑了笑,“没想到。”
杨春继续道:“三家酒肆的盈利有五万一千两。”
“握草。”曲小白发出了一声国骂式的惊叹。那边杨凌沉声:“曲小白!”
曲小白吐了吐舌头,赶紧认错:“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脏话了!”
一个时辰之后,阿五回来了,答案基本未出乎大家的预料:“吕浑果然混在了卫队里,咱们的人没有打草惊蛇,我已经让徐飞特别注意他了。”
“很好。你下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人了。”
刻漏的指针已经在亥时初刻了,杨春和辛青君整理了账册之后,告辞出来,曲小白已经瞌睡得哈欠连连眼泪连连,歪在杨凌身上埋怨:“怀孕怎么这么辛苦?我以前这个时间还是最精神的时候呢。”
杨凌心疼得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你闭上眼睛睡吧,我抱你回房。”
“还没洗漱呢。”曲小白半闭着眼睛,连声音都唔哝不清了。
“你只管睡,剩下的事我来做。”
曲小白迷糊中想,还有这种操作?不过,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若是有他帮忙,那正好。
她搂着他的脖颈,终于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杨树屯村曲家,容与的风寒症似乎是更重了,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章医女深怕药材上有人动手脚,都是亲自检视杨凌着人送来的每味药材,然后亲自煎药,亲自送到屋里去。
但做得这般仔细,药对容与却没有起丝毫作用,傍晚时分,她反倒更严重起来。
不但鼻涕眼泪交加,喷嚏不断,还发起高热,甚至在戌时还高热致惊厥,章医女给她施了针,这才平稳下来。
金林一直陪在房间里。今天杨凌的人都已经撤出了院子,改在院墙外守卫了,金林的行动相对自由了些,但他也没敢在白天处理那具侍卫尸体。
说起来,事情是如何诡异地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实在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照理,他们是容贵妃的人,容与还是女史,在宫中权利非常大,怎么到了这边陲僻壤就成了人家的俎上鱼肉了呢?
是那些人太大胆?
对,是那些人太大胆放肆!但问题是他们现在不敢有什么动作啊,不等他们有动作,那些恶狼一般的士兵,就会搞死他们——等等,他们果真有这个胆子吗?
没有碰撞过,焉知他们不是虚张声势?就算是边陲僻壤,皇城的手伸不到这里,可这里也是王土,这些人,也需得臣服于王权之下,他们是皇家侍卫,敢动他们,那就是造反啊!
慕南云怎么敢造反呢?他可是御封的驸马爷!
想到这里,金林决定要试一试杨凌的虚实。
他想跟容与商量一下,但容与已经睡着了。施针之后,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甚至连房中有尸体也顾不得,就沉沉睡了起来。
二更天,房外万籁俱寂,连一丝风声也不闻。
金林穿了斗篷,蹑手蹑脚出了门,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一番,见院子里已经没有杨凌的侍守,便招来了两个自己的侍卫进屋,把墙角盖尸体的被子一掀,道:“赶紧的,处理了!”
被子一掀,尸身的腐臭味儿扑鼻而来,金林忙捂住了鼻子,两个小丫鬟也都吓得背过了身去。
从昨晚到现在,这屋就被烧得燥热,金林想要询问一下王芸香和毛小桃两人为什么要烧那么热,却发现这个屋子的烟道是通往厨房的,根本就不用刻意烧火,只烧水做饭的火就够取暖的了。
他哪里知道,王芸香和毛小桃二人暗中又添了许多火,直把这屋烧得跟三伏天似的。
两名侍卫用棉被兜了尸体,抬出了门外,金林跟着出来,他晓得一墙之隔的院外,杨凌的士兵依旧在,埋外边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在院子里处理掉。
院子角落里堆积的雪有如一座小山包,金林指着雪堆道:“埋到雪里,埋深一点儿!”
两名侍卫把尸体放下,寻了铁锹和铁镐来,开始刨雪,那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像外面的雪那般松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