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要扭来扭去的,你现在是孕妇,我又不能天天累着你。”
不说不知道,一说,曲小白还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
曲小白僵住了。
她扭一扭他就这样,年轻人,果然血气方刚啊。
“好,我不扭了,咱们好好说话。那个王平,好像和你外祖那边有点关系。有些事你不记得了,我跟你说一说,我刚来的时候,傻度砸死了两个人,哦,我是说,和傻度一起来的那个保险箱,就是给你装银票的那个保险箱,朱长柏就赖到了你我的头上,把咱俩扭送到了衙堂,那个王平,素不相识的,就帮我们说了许多好话。”
杨凌好歹是捋顺听懂了她这混乱不堪的话,道:“他过几天不是会来吗,我到时好好问问。”
“嗯。”
“对了,我听说,当初朝中有位柳大人,退了下来之后,就住在咱们南平县,他的大孙子被戍边军的一位将军打死了,那将军是容家的什么亲戚,横行乡里久矣,那位柳老员外家的儿子也在朝中做大官,张敬林两头不敢得罪,听说,最后是王平出面平息了此事,皇帝重罚了那个将军,安抚了柳老员外一家。这么看来,王平背后,似乎还有人呢。”
“娘子,你就不能消停点儿,这些事交给为夫的去想,你就安安心心睡觉,养胎。”
曲小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个多思多虑的人,但这一切,在遇到杨凌之后,都因他而改变了。
“好,睡觉,养胎,赚钱。”往杨凌身边又拱了拱,“伺候我男人。”
杨凌:“……”为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味儿就不对了呢?明明也算是中肯的说法呀。
杨凌哭笑不得地笑了笑,拥她入睡。
一夜好眠,次日,陈醉一行人先行,径直去往煤矿,杨凌和曲小白一早把赵元找来,让他找一些庄丁把那个酒窖挖了,吩咐完了,吃完了饭,这才乘了马车,沿小白山往东而行。
过了原本杨树屯的村子,本来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没有路,这两天百多十辆马车来回走,也算走出来一条路。
为了照顾曲小白,马车走得不快,车里还铺了厚厚的棉垫,靠在车上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五十里地,晃悠了近两个时辰才到。
身边有美男子悦心又悦目,莫说是走两个时辰,就算是走两天两个月两年,乃至一辈子,她也不会觉得慢得慌。
杨凌同她一般心理,即便身边的女子不是那么漂亮,但胜在是装在他心里的姑娘,怎么瞧就怎么赏心悦目。
略嫌艰苦的旅程因为带了那么点子玫瑰色彩,也就显得不那么无趣了。午时才晃到了煤矿,两人出现在采煤区,把采煤的一众人都惊了个够呛,时值午时,大家都在吃饭,忙放下饭碗要行礼,杨凌摆手,示意不必,“你们继续吃吧。”
虽然是在野外就餐,但伙食还算可以,陈醉安排了人在山下没有草木的地方做好了饭菜,热乎乎的,端到山上,还有滚热的肉汤,曲小白看见坛子里冒着热气的肉汤,“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杨凌:“……”
曲小白也不好意思了,“我……我怀孕,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嘛。”
杨凌无奈地笑笑,从筐子里拣了个陶瓷碗,盛了一碗热水把碗涮了涮,盛了一碗肉汤给她,曲小白接了汤碗,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又暖又香,杨凌,你也尝尝。”
她丝毫没觉得她这撒狗粮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把碗递到了杨凌嘴边,杨凌宠溺地笑笑,竟然真的喝了一口,“不错,你多喝点,要吃烧饼吗?”
曲小白吸溜着肉汤,点点头:“肉汤就烧饼,应该很好吃。”
她心里也很绝望啊,这么没有逼格地在野外跟人抢饭吃,她也不想啊。
可是能怎么办?谁让她是个孕妇呢?
这不知如何而来的食欲真是要人命啊。
她喝了一大碗肉汤,又吃了半块焦香的烧饼,杨凌问她还要不要了,她摸着鼓起的肚皮,吸吸鼻子:“眼馋,肚子饱了。”
杨凌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饱了的话,那就出发吧。”
把碗放下,杨凌拉起她的手,护着她的身子继续往东走,她还回头朝众人摆摆手:“你们吃饱了再干活,注意身体。”
自然,两个人的意外出现在这些矿工们心里,就像是巨石投进静湖,激起一大片的水花。
大家纷纷议论,那两位就是主子和夫人吗?之前瞧着是很高冷不近人情的两个人,没想到竟是这样没有架子的人!
他们居然还和我们吃一口锅里的饭!
且不说这些矿工们如何震惊如何兴奋,只说杨凌和曲小白。
两人沿山东行,冬日的山已经光秃秃的了,没有荆棘丛生,也没有野兽出没,除了山上没有路这点不大好之外,也不算难走得很。
杨凌护在她身边,遇到好一点的状况,就扶着她走,遇到不好一点的状况,就背着她或者抱着她走。
倒也没费什么事,就到了十里地之外。
曲小白心里却是有些愧疚,言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出来了,净拖累你了。”
杨凌道:“我喜欢你跟着。”
“可这是出来干正事,也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不妨事,有你在,我更有干劲。”
曲小白:“……”行吧,你也是个耽于酒色的人,好酒又好色。
天气很好,日头明亮,没有风,是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