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吃得了苦吗?”姚善宝这才又细细打量起柳媚来,见她生得好,一双手是又柔又嫩的,想必来涟水村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只是,“嫂子,你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呢?”
柳眉微微蹙了蹙眉,眼圈儿也红了,似是想到了往事不堪回首的种种,抽泣起来:“我娘家原还算富裕,几年前,嫁给了一门当户对的公子。婚前与那公子见过几面,瞧起来倒是档模可是谁知道,婚后竟然心性大变。他不但纳妾养粉头,竟然还容许家里的妾欺辱到我的头上来。前段时间,家里一个妾氏向我敬茶的时候打了个茶杯,我还没怎样呢,那妾氏便跑去告状,说我打了她了,结果,他便一纸休书将我休了。”
说到这里,柳眉抽出帕子哭了几声,稳住气息,方又道:“我被夫家休了,便带着休书跟虎子回娘家,可谁知,娘家人也一口咬定必是我的错。我没办法了,带着虎子也不知道去哪里,走了几天几夜,结果晕倒在了路边,那边刚好被阿牛给救了,这才来了这里。”
“嫂子,你也勿要伤心,那样的渣男,离了他是你的福气。”姚善宝听后倒是没有替柳媚抱不平,只道,“我看阿牛哥不错,你离了那渣夫,却又遇到阿牛哥,或许是上苍故意安排的呢。”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妹子难道不觉得我夫家跟娘家人都太过分些了吗?”柳媚是将姚善宝当成自己的知心好友,才告诉她自己秘密的,原是想要她替自己抱几句不平,可没想到,她倒是挺淡定的,柳媚心里更委屈了。
听说了这样的渣男,姚善宝不是不生气,只是有些麻木了而已。她还记得,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几乎天天微博上都能见到各种奇葩渣男。渣男找小三,原配心里不顺气,要么找亲戚朋友当街扒了小三衣裳,要么将小三杀害了……总之,她是泄了气,可最终还是改变不了被渣男背叛了的事实!
开始的时候,姚善宝也生气,但是后来就麻木了。
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健康快乐地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杀了三儿杀了渣男又如何?不但花了心思花了心血,还犯了罪,倒不如一脚将渣男踹开,重新再寻第二春去。
世间男儿何其多,何必死吊一棵歪脖树呢?不值得。
不过,这是作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的思想,这些受了数千年封建传统教育的女人,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见柳媚越发急了,姚善宝道:“嫂子,如果我是你的话,面对那样一个渣夫,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痛快,但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渣来天天折磨自己。你瞧,你现在有可爱懂事的虎子,,不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吗?幸福有很多种,平平凡凡简简单单也是其中一种。”
柳媚轻轻点头,忽而抿唇笑了起来:“恩,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好受多了。”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花婶子哼哼唧唧地幽幽转醒,醒来见自家老头子、儿子儿媳,还有那个便宜孙子都守在自己身边,她歪了歪嘴巴,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柳媚见花婶子醒了,立即用手拐了拐赵阿牛:“你看,娘醒了。”
虎子也甜甜道:“爹,奶奶醒了。”
花婶子觉得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心里感慨万分,醒来见一家人都守着自己她心里已是很温暖,又听虎子那么一叫,心里更是难受了。
赵阿牛跟赵水生倒是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花婶子,但是心里终是松了口气儿的。
花婶子被这父子俩瞧得不自在起来,锤了锤床板:“老娘饿了,啥时候吃饭?”
赵阿牛起身,道:“我去给娘端丝瓜儿绿豆汤来,现在应该已经凉了。”
赵水生则伏在床边,说道:“老婆子,今天若不是姚家三丫头,你早见阎王爷去了!多亏了人家!那姚三丫头要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家凭啥子救你?你往后可消停消停吧,别再说话不经大脑了。”
花婶子不占理,再加上此时又想到自己晕倒时丈夫跟儿子着急的样子,她想,这父子俩还是视自己如命的,便也就释怀了。
心里稍稍释怀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个老头子,没瞧见老娘正生病了吗?快些别废话了,我要吃饭!”
“好,娘,您歇着,媳妇给您端去。”柳媚想到之前姚善宝说的话,倒也觉得现在这般是幸福的,便拉了拉虎子,两人一起往厨房去。
柳媚走后,赵水生瞪了老婆子一眼,哼唧道:“你也是,我如今瞧着这媳妇不错,总之不管怎样,咱儿子喜欢不是?你也别挑刺了,越挑越让儿子难堪!”
花婶子不想说话,只闭上眼睛,没看赵水生。
这边赵家一家还算其乐融融,那边姚家,姚善宝吃了晚饭后便呆在堂屋里,点着一点灯,继续在配治中暑的药。
她想过了,这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不管是村子里还是城里,怕是会有不少人中暑,提前先配好中暑的药,到时候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夜深了之后,姚家另外四口人都睡下了,姚善宝还一人呆在灯下试药、熬药、配药。直到确定没有问题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此时的姚善宝已经没了睡意。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时间宝贵,便拿出医书来看。
医书上的图大多是认识的,只是,有些字比较生僻,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