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许婷的眼眶有些发红,抱着膝盖缩在安全带里发了几秒的呆,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可我听到那些事,我心里还是难受。叶姐,我喜欢他,你知道的。喜欢的人……突然暴露出这么一面,我心里好难受啊!你就没感觉吗?”
叶春樱紧紧握着方向盘,轻声说:“我没有你那么难受。可能,从你姐姐跟韩大哥过夜被我听到那一晚起,我就没有对韩大哥抱着太过不现实的期望。”
发现前排沉默下来后,林梓萌瞪着眼睛说:“能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吗?我听得头都大了。我保镖是个通缉犯?”
许婷盯着自己的膝盖,“我要说是呢。”
“那赶紧联系我爸给他做个新身份啊!”
林梓萌一拍大腿,“你们还在这儿讨论这啊那啊,脑子进……进大便了?他出生入死搞得自己都快没命了,你们叨逼叨逼啰嗦了点啥鸡……鸡儿东西。”
听得出,这个曾经满口不离生殖器屎尿屁的叛逆小太妹憋直接脏字儿憋得快要内伤,许婷唇角下垂,心里更加难受,闷闷地说:“叶姐,我本来以为……你比我更不能原谅这种事。可我现在感觉,你就像电影里那些爱上了变态杀人的狂热小姑娘。”
“婷婷,韩大哥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叶春樱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难过,“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一路过来都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一直这么想,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给韩大哥当助手了。”
许婷一怔,下意识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不起,算我说错话。
那个比方打得不好,太糟糕了。”
接着,她扭头看着叶春樱,深深吸了口气,“叶姐,我……有话跟你说。”
韩玉梁睁开眼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在医院。
但看着天花板和周围的陈设,模煳的视力渐渐恢复正常后,他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里。
陌生,是因为他很确定这间卧室他没有来过。
熟悉,则是因为他看到了很多认识的东西,屋子的陈设,也充满了叶春樱的个人风格,简洁,柔婉,没有什么多余装饰,又到处都是女孩子的味道。
他先凝神让真气在体内走了一圈,找出了这次那么狼狈的原因之一——那些麻药的后劲比他以为的大,伤口的情况也比他想象的严重。
陆雪芊还没弱到他这么托大都能轻松打赢的地步。
更何况,那还算是半偷袭得手。
胸口那一剑还不算太深,但双手被割得挺惨,要不是反应较快运力的位置较好,最后被抽走剑那一下,怕不是要伤骨断筋。
他揉了揉额角,看着手上横亘掌心的绷带,模模煳煳回想起,自己之前恢复了一些知觉,走着楼梯上来的,当时好像听到了一些让他很在意的话,结果……一沾枕头就失去意识,再也想不起来了。
运功镇住身上的滞涩和痛楚,他挺身坐起,四下打量着,顺便探手摸了摸裤裆。
内裤暗袋里的胶囊还在,身上的外衣都被脱了,整整齐齐迭放在一边,屋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消炎药的味道,书桌边的椅子上,叶春樱披着一件衣服趴在那儿,似乎已经睡着。
外面天色已明,窗帘透进的光已经足够让他不剩半分睡意。
冥想片刻理顺气息,韩玉梁轻声唤道:“春樱,春樱。”
叶春樱的肩头微微一颤,散着柔顺秀发的头缓缓抬起,跟着飞快转身,起来走向床边,一边揉眼一边说:“韩大哥,身上还疼吗?觉不觉得头晕?”
韩玉梁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了,昨晚还是去得太匆忙,那些麻醉药的劲头没全过去。晕过去那下,我还以为死定了。陆雪芊呢?她为什么没动手?”
叶春樱侧身坐下,轻声细语把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韩玉梁隐隐约约有点印象,浓眉一皱,略显不满道:“婷婷这是怎么想的……诶,她人呢?让她给我做锅红烧排骨陪罪,不然我打她屁股。”
“我叫岛泽给你做吧。”
叶春樱低下头,轻声说,“婷婷她,最近应该不会出现了。”
“怎么了?”
韩玉梁眉心更紧,“她觉得我不是好东西,决定离开了?”
叶春樱犹豫一下,摇了摇头,“她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想暂时请假,如果很久之后都不回来找咱们,那就是辞职。我想……让她静静也好,张萤微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陆雪芊又让她动摇的厉害,她其实是那种挺有原则也很有正义感的女生,看着大大咧咧的,心里实际上很细腻,也很敏感。最近,就让她先离开吧。”
。
“春樱,你为什么没走?”
韩玉梁苦笑着长叹一声,“陆雪芊这人虽然喜欢钻牛角尖,但还不至于信口雌黄。我以前,可能真是个专门残害姑娘的大sè_mó。”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
叶春樱用指尖轻轻抚摸着他手背上没有直接压着伤口的绷带,“我相信,以后……你也可以不会再是。”
“我这阵子才对岛泽莲下了手,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岛泽很乐意。”
叶春樱的面颊微微发红,轻声说,“没有强迫谁,也没有伤害到谁,那就是没什么好指责的事。”
韩玉梁本来稍稍提起的心,一下放回了原处。
他微微一笑,道:“我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楚,但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