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韩玉梁没听懂,皱眉看向汪媚筠。
她拍了拍他的脸,小声解惑,“老大的代号是雪狼,反犬旁的狼,他……算是酒吧里大家的向心力吧。”
“老孟其实也挂了彩,听说童梦气得把家里的电视都砸了,说他今晚要多受一点伤回去就离婚。啧……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暴脾气。”
汪媚筠踌躇片刻,轻声问:“那……心梅呢?”
“妹妹陪着她,一起飞南洋去了,大概不找到人不会回来的。这种事,可以理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汪媚筠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你们这行,最后……果然还是免不了这个下场。”
舒子辰倒是很看得开,笑了笑,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你看我就不急着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他们之后又聊了些事,韩玉梁听不懂,也懒得放在心上。
他这会儿满脑子惦记的,已经是该如何把这次受的苦吃的痛,在冥王那帮人身上讨回来。
叶春樱挺喜欢的那个东瀛男演员在演一个银行职员时的名台词——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就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不过他这人睚眦必报,加倍还有点不足,怎么也要翻个几番,把他们连根拔掉才能平心静气。
还有张萤微,再让她落在自己手中,不把她从人奸成尸,以后淫贼这行他就干脆金盆洗手得了。
胡思乱想一阵,车开进了南城区惟一那家综合医院。
下车后,汪媚筠和舒子辰一左一右,径直把韩玉梁搀进了上次他才来拜访过的那栋小楼。
巧得很,接诊台值班的小护士,竟然就是上次在韩玉梁眼前吓得尿了一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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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u2u2u、c0m他路上就撤掉了碍事儿的伪装,对方自然轻松就认了出来。
她先是惊喜地喊了声是你,跟着略一检查伤口,吓得尖叫一声,扭身跑去打内线,急匆匆大声说:“薛大夫!薛大夫你还没下班吧?求你,再晚点走吧,来了个病号,是我认识的人,他伤得好重,满身弹片,还中了一刀!”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乎已经交接完工作,不太乐意,可这小护士还挺能缠,软磨硬泡好话说尽,愣是把那位薛大夫给留了下来。
韩玉梁侧躺在病床上被推着进电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叶春樱那个偶像薛蝉衣,不就是这儿挺有名的枪伤处理专家吗?难道是那个知了壳?嘶……要真是她,是不是该给叶春樱打个电话,让她来和偶像近距离见个面,免费握手合影什么的。
看了一眼登记表,那护士一路小跑追过来,站在病床边说:“大哥,这个……这个登记表上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汪媚筠笑着说:“怎么?这栋楼什么时候要求非得真实信息登记不可了?”
那小护士为难地说:“那……你也不能给他登记成大淫棍啊,哪儿有人这样起假名的。”
汪媚筠指了指他的手,“喏,这家伙都这副样子了,手还一有机会就往我大腿上跑,起个这假名,不委屈他吧?”
汪媚筠还没卸妆,那小护士看了一眼韩玉梁,神情很诚实地变化出了“你可真没品位”
的讯息。
“大哥,那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多亏了你我才保住了小命,我一直想谢谢你呢。”
“韩玉梁。”
他直接给了正确答桉,反正他这身份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差别,说说无妨。
“哦,韩大哥啊,那个……我叫葛丁儿。”
那小护士喜滋滋搓着自己衣角,可爱的圆脸上泛着一点红晕,挺不好意思地介绍说,“我妈嫌我的姓笔画太多不好写,上学时候要闹意见,就给找了个笔画少的名字,本来说要叫葛一,我爸不干,叫葛丁,我爸说像男孩,最后俩人吵了一架,后头加了个儿。可千万别读成儿化音啊,丁儿分开念,念习惯了其实也挺好听的呢。”
“葛丁儿。”
舒子辰很不厚道地在旁用儿化音重复了一遍,小护士顿时无奈地低下了头。
汪媚筠瞄她一眼,干脆抬手把自己的伪装也撕掉,一边搓着面颊上的残余胶泥,一边说:“护士小姐,你跟着上来,接诊台那边不用管了吗?”
葛丁儿看到汪媚筠的脸,被闪了一下似的往后仰了仰身,但看向韩玉梁后,还是坚定地跟出了电梯,“我跟薛大夫说了这是我的熟人,我得送过去啊。”
不过汪媚筠的颜值威慑战术还是起了效的,穿过走廊路上,葛丁儿安静了很多,就只是默默跟着走而已。
一会儿,韩玉梁被连床推到了宽敞的病房里,葛丁儿撒腿跑去对面医办室,大呼小叫地喊:“薛大夫,薛大夫,快救命,他失血不少,你快给他看看吧。”
“你男朋友?”
伴着略显冷澹的一句问话,门口走进了一个敞着白大褂里面换好便装显然刚才就已经准备下班的女医生。
她个子颇高,比模特身材的汪媚筠也就略低一点,脸上戴了口罩,银边眼镜后头的眸子完全没有叶春樱看病人时候的同情怜悯,甚至都没有半点善意,就像是木匠看见板子,铁匠看见矿,厨子看见活鱼,屠夫看见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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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u2u2u、c0m而她的嗓音语气,则比眼神还冷漠,“别傻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