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正在睡梦中的慕容墨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醒。
昨夜酒喝得太多头有些刺痛,闭眸想了想已经跟苏锦绣成婚,他自嘲一笑,感觉跟做梦一般。
敲门声再度响起,依然穿着喜服的他从那张休息用的长椅上站起来,走过去敞开了门。
刚开门,流云急匆匆冲了进来,“大少爷,出事了!”
慕容墨翊深看他一眼,流云是何等临危不乱之人,如今竟如此紧张。
“嗯?出什么事了?”他问。
“昨晚……昨晚九门提督薛贵和薛统领在回家途中被刺杀了!”流云低声回道。
“什么?”慕容墨翊惊诧不已,眼神慢慢变得狰狞。
昨天薛贵和来参加了他的婚宴,也送了贵重的贺礼,晚上喝完喜酒才回去的,而且喝得叮咛大醉。
“是在喝完喜酒回家途中被害的吗?”慕容墨翊想确定一番。
流云点头,“对!”
慕容墨翊攥紧了拳头,薛贵和可是朝廷一品大员,负责皇上和皇城的安全,武功盖世,怎么会说被杀就被杀了?
酒,对,他喝醉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死在什么地方?”慕容墨翊又问。
流云回答,“在半路那条密林处,一个黑衣刺客从天而降,隔着马车帘子一剑刺穿喉咙,薛统领连反抗都没反抗,直接毙命!”
薛贵和的府邸在顺城与衢城临界处,距离远,位置较为偏僻,途中的一片密林,刚好给刺客提供了良好的藏身之所。
想到昨晚薛贵和带了十几个侍卫,各个都是高手,慕容墨翊又问,“那刺客有没有捉到?”
流云摇了摇头,“没有,那刺客轻功了得,武功更是精湛,加上天黑,逃向了密林深处,侍卫们没能追上。但是听说抓捕的时候胸口受了一刀,皇上正派人全城搜捕呢!”
慕容墨翊倒吸了口凉气,是谁有这胆量单枪匹马地刺杀朝廷命官?这刺杀又是出于何目的呢?
这时流云又说道:“薛统领昨夜是在我们慕容府喝的酒,我担心皇上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慕容墨翊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不会,若是真怪罪到我们头上,昨晚就该行动了。”
流云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那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慕容墨翊蹙了蹙眉,“静观其变吧!”
沁春苑里,正房的灯火一夜未灭。尹伊平躺在床上手捂胸口,面色苍白。滴滴血泪直流,没人知道她此时有多么激动。
雪蝶静静地看着她,心疼到极致。
昨夜本该雪蝶行动的,但尹伊强行阻止了,她父亲的头颅是薛贵和亲手砍下的,她势必要手刃仇敌。
薛贵和和尹忠国本是很好的知己,一人保卫皇宫,一人驻扎边境,是御景帝的左膀右臂。尹忠国被杀那天,薛贵和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谓是凶残至极。
当那毙命的一剑准确地刺穿薛贵和喉咙时,尹伊是多么解恨。纵然你有绝世武功,也让你无机会施展。
“慕容墨翊,谢谢你的喜酒,这喜酒可真是好东西啊!”尹伊呢喃着。
当雪蝶把薛贵和在府内喝喜酒的事告知尹伊后,尹伊当机立断选择当下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刺杀薛贵和的方法,没想到老天竟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个契机,慕容墨翊,对不住了。
雪蝶担忧道:“小姐,天就要亮了,你这伤可怎么办?”
尹伊在刺完薛贵和准备撤身时,被左右两侧的四个侍卫来了个夹击,闪躲不及左胸被划了一刀,刀口很长但不深,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是很难承受的。
雪蝶已经对刀口进行了包扎处理,浓浓的刀疮药味弥漫,万一院里有人来,就不好办了。
尹伊笑道:“无妨,趁小翠还没醒,你现在就去把我心口疼的草药拿来,用药罐子放到这炭盆上熬,这刀疮的味道药自然就盖住了。”
雪蝶点头,赶紧去办了。此时的小翠正趴在桌上沉沉睡着,她已被雪蝶用暗香迷晕。
尹伊看了看床上的无忧,会心地笑了。这孩子真是省心,一晚上了都没有哭闹。她抚摸着无忧的小手,笑道:“知道为娘有要事去办,你也帮衬一把吗?”
天亮了,又是崭新的一天,阳光普照,为这冬日带来丝丝温暖。
小翠终于醒了过来,她疲惫地伸了伸四肢,怎么会睡着呢?还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皱着鼻子嗅了嗅,怎么这么浓郁的草药味?四下望了望,尹伊正在床上和着被子安然睡着。又定眼一看,才看见炭盆上的药罐子。
“诶呀,谁这么蠢把药放屋里熬?”小翠咒骂着站起了身,向着药罐子走去。
尹伊是真的睡着了,一夜的折腾加上刀口的疼痛,她疲累急了。
小翠刚把已经熬干的草药从炭盆上端下来,这时门开了,雪蝶走了进来。
小翠大步跨到雪蝶面前,指着药罐子一脸生气道:“雪蝶姐,这是你干的吧?还让不让姑娘在屋内休息了?”
雪蝶立马低下头来,低声道:“昨夜姑娘心口疼,见你睡着,就沒忍心把你叫醒,就让我熬药。我见屋内炭火生得旺盛,就放到了此处,姑娘也没责备,于是就……”
小翠一听尹伊心口疼,心里又自责又生气,道:“什么?姑娘又心口疼了?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像你这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伺候人呢?你看,药早就熬干了,真是的!”
说完,把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