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翊走后,尹伊便关紧房门忙活起来。两刻钟后,她顶着一张新鲜面孔从房内走出。对,她易了容,易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夫,穿的衣服也是雪蝶最近下地耕种的粗糙黑色布衣。
雪蝶这几日简直太拼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光顾着帮百姓耕种了,所以打探消息的事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了。
她出了家门,寻得一匹快马便火速赶往慕容府。她唯一庆幸的是,肚里的孩子一点也不娇嗔,即使她骑马或是大动作打斗,都不曾伤他分毫,所以她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
归根结底还是他身体底子好,当然她也是十分注意的,就像那次从边境赶回顺城,她其实是坐的马车,当快到达城门时才换的快马。
再就是此次骑马,她也是脚撑在脚蹬上,让胯间不至于太受力。
两刻钟后尹伊在离慕容府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慕容府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尹伊脚踩脚蹬站起身,透过拥挤的人群竟然看见了慕容府门口已被重兵把守,而且都是禁军。再抻头一看,竟看到肖胜手持大刀对着百姓耀武扬威。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势难道是御景帝去了慕容府?照说也不可能啊,御景帝应该下不了床才是啊?
容不得多想,看来只得下去问问了。
尹伊将马拴好后,混进了围观的人群,刚好听到两个老者交谈着。
“皇上真是昏庸啊,刚杀了护国公,如今又要对镇国公下手,这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啊!”
“皇上得了重病,说是镇国公可以拿出药方,可是镇国公不拿,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我看是作孽做多了,报应还差不多!”
“可怜慕容府上下已被禁军控制,听闻老夫人快不行了……”
尹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此次慕容府被困是受她所累?药方?难道是指她的血?御景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除了雪蝶知道外,就是慕容墨翊了,难道是慕容墨翊跟御景帝说了什么?
这一切不会是御景帝和慕容墨翊商量好的吧?会不会是他们想联手骗她出来救御景帝,然后再对她下狠手?
正想着,只见慕容墨翊魁梧的身躯从大门口走出来,身后还有重兵拿长矛押着,此时的他冷得彻骨,脸上有着嗜血的光芒。
肖胜笑眯眯地向他走了过去,嘲讽道: “镇国公,可是见了府里的家人了,皇上可是说了,天黑之前若是搞不到药方,慕容府就……”
“嘭”一声,慕容墨翊紧攥的拳头狠狠向着肖胜的右边脸挥了下去,肖胜狠摔在地,嘴角流血。
慕容墨翊也因为扯动了伤口而痛苦地抚住了胸口。
而此时的肖胜气红了眼,在这么多将士和百姓面前被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想着自己堂堂右卫大将军竟受如此屈辱便心有不甘,于是快速站起身,趁慕容墨翊毫无防备之时抬脚踹向了他的胸口。
当慕容墨翊意识到那一脚时已经晚了,躲肯定是躲不过了,于是站稳身子等着那脚落下,最起码不能倒下。
可是,肖胜的脚刚接触到慕容墨翊胸前的衣襟便鬼使神差地撤了回来,就见他扔掉长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接着整个身子瘫软在了地上。
别人或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慕容墨翊听得清清楚楚,是一根突如其来的长针射进了肖胜的腿肚子上,才让他瘫软下来的。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快速扫荡着,可是并没有可疑的人,也没有认识的人,会是谁呢?谁在帮他?
尹伊就在人群里大摇大摆地看他寻人,当他的目光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知道他根本就认不出她来。
肖胜中的正是尹伊那天刺在慕容墨翊腿上的独门软筋针,这针若是中了,保你一天一宿没有力气站起来。
但是尹伊奇怪的是为什么那天慕容墨翊却奇迹般地克服了她的软筋针呢?
肖胜一倒,再没有人敢对慕容墨翊不敬,好歹他也是镇国公,身边高手如云,指不定从哪里冒出一个来便可要了他们的命。
慕容墨翊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一个禁军,道:“你现在就回宫告诉皇上,药方没有,要命一条,我慕容墨翊从今往后与他再无瓜葛,今日是生是死我认了!”
只见那个禁军还是大胆地问了一句,“那府里人的命也不要了……”
慕容墨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是我们慕容府的命值钱,还是我跟他十几年的情谊值钱!”
那禁军吓得一哆嗦,慕容墨翊浑身的英雄痞相绝不是盖的,任谁看了都会抖三抖。
“是,是,小的马上去!”
这样一出好像受威胁的不是慕容墨翊,而是御景帝了,胆敢如此威胁御景帝的恐怕只有慕容墨翊一人了。
待那名禁军骑马走后,慕容墨翊又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无果后,转身往府里走去。
这时,几个禁军才敢上前询问肖胜的伤情,只见肖胜除了浑身无力外,连话都不能说,简直就是个活死人。
这时,不知谁提议道:“快把将军抬进府里,找个大夫瞧瞧!”
只听慕容墨翊怒吼声又从院内传来,“我看谁敢抬进来脏了我慕容府的门槛,我定让他人头落地!”
几个禁军大眼瞪小眼,再没人敢吱声,又老老实实地把肖胜放到了地上,任他自己可怜巴巴地躺着。
人群里爆发出欢笑声,大家都觉得慕容墨翊这一做法很是解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