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苒当年被小混混凌辱,然后自杀身亡。
薄浅川始终认为那些小混混是余希找来的,没什么理由,就因为当晚两人是一起去的酒吧,小混混却只欺负了余苒一个人。
这些年来,余希不是没有解释过。
但她是个倔脾气,说过一次薄浅川不信,她就再也不说第二次。
薄浅川因此就当她是默认,殊不知她不解释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顺理成章的留在他身边。
她爱他,爱惨了他。
即使是以赎罪的名义留下,她也心甘情愿。
可如今,她却不怎么情愿了。
她的那些幻想被残酷的现实一锤子打破,这些是薄浅川无从得知的。
他低着头听完安伦的话,嘴角浮起一抹有些自嘲的微笑,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了,这些年明明是为了折磨余希,可怎么到头来把自己弄得怅然若失。
“你说得对,是我太一意孤行,毁了所有人。等她的病好了,就让她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
说完,薄浅川离开了这片让他难受的地方。
安伦听到他的决定,惊讶了一下,随即又理解了他的想法。
两人之间横着一条仇恨的河,河里流着亲妹妹余苒的血,要怎么大摇大摆的游过去呢?
“哎……”
安伦看着薄浅川的背影被余晖拉的老长,似乎自己也置身于那片晦暗的长河边。
下午时分,安伦接到了夏之光打来的电话。
对方一点也没有要绕弯的意思,开门见山的问道:“余希在哪儿?”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安伦险些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待反应过来,有些警惕的回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她啊,告诉我嘛。”
夏之光沉甸甸的声音一秒钟泄了气,有些耍赖的无奈语气。
安伦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他可时刻记得,病房里躺着不仅是薄氏的余总,更是薄浅川的妻子。
而且夏之光这人前科累累,刚刚才和夫人传出了不好的绯闻。
“我们夫人有事在忙,你如果有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你说不说?”
“不说。”
“你不是说想要tygirls的签名专辑吗?我帮你弄到了。”
夏之光见硬的不成,竟然来软的。
安伦呼吸一顿,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夏之光面前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并不是他本人想要,是他那可爱的10岁大侄女想要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要。”
即使有些心痛,还是狠心拒绝。
夏之光又抛出一记更重的炸弹,“那詹姆斯·李的限量版签名足球呢?你也不要?”
这真的打到了安伦的软肋上了。
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是看一看足球,闲暇时分也组织球友去踢踢球,也不知道夏之光是什么时候又得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我……”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安伦产生了一丝的犹豫,可是一想到刚刚自家老板离开时落寞的背影,立刻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严词拒绝,“我不要!任何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都别想腐蚀我!”
不能吃里扒外的帮助老板的情敌!
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不然鬼知道夏之光还能抛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诱惑来。
电话传来了忙音,夏之光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点开屏幕,上面是一个小地图,赫然是安伦本人所在的位置!
安伦忽略了,他能抵挡糖衣炮弹的腐蚀,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夏之光看到地图上显示的医院名称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余希竟然对他撒谎,说在家里,还好他长了个心眼,打电话到余希家里找人,这才套出了余希不在家的事实。
他拿了车钥匙,进了车库。
病房里,余希正在沉思,要怎么洗脱贿赂的罪名。
同时,她也在等着薄浅川回来。
刚刚只是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等他回来,余希还是想亲口跟他道歉。
可是左等右等,薄浅川却再也没有出现。
安伦推门进来,“夫人,公司有事,薄总先去公司处理事情了,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了一个护工在这边照顾你。”
原来是公司有事。
工作狂余希并没有多想,赶紧摇头拒绝了安伦的好意,“不用麻烦护工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她不太喜欢被人照顾,总觉得别扭。
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国外习惯了照顾自己。
对她的话,安伦也没有强求,只让她有事打自己的电话,说完就走了。
输完一瓶水后,余希有些昏昏欲睡,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余希……余希……”
迷迷糊糊的,像是薄浅川在叫她的名字。
她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薄浅川正站在床前,微微弯腰看着他,他的眼睛,深情而缱绻,是她从没看到过的眼神。
“浅川……”
她忍不住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
薄浅川轻声回应,抬起手把她散乱的长发拨到一旁,修长的食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朝下滑弄。
他的指尖有些冰,余希却觉得像一团火。
摸到哪里,烧到哪里。
“浅川……”
她抬起手,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滑向自己颈部的动作。
薄浅川的温柔让她不适应,两人明明还在闹别扭,她很想扭头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