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鸿达直到现在这刻,才明白薄浅川一直以来想要的不是权势,不是地位,也不是财富。
只是想要用尽各种手段把自己不舒服。
“那可是你……”
“董事长,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掷地有声,站在了道德的高峰上,薄浅川不加掩饰的散发着自己的恶意。
“是啊,董事长,你就听浅川的吧。”
在座的都是上了年纪,和薄鸿达一辈的,本该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但现在为了利益纷纷倒戈,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人就纷纷应和。
也有那么几个良心不安的,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起哄,但也并没有说出反对的意思。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城南那块地是谁都想要咬上一口的蛋糕,就算不投资房地产这么暴利的项目,其他的也都是稳赚不赔。
钱这个东西虽然大家都不是很缺,但是也不会有人嫌少。
会议结束,亲眼看着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烟消云散。
余希抱着电脑走出了会议室,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看着薄浅川扭曲的脸部轮廓,有些担心他们两个会在里面打起来。
安伦跟在他的身后,同样没有选择离开。
薄鸿达的私人助理疏远的和他们站着,表情不善,只是在看向一脸紧张的余希时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太多紧张。
“那是你妈妈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
一拳击打在实木桌上,薄鸿达脸色铁青,气的瑟瑟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薄浅川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
翘着二郎腿,薄浅川早就已经回到了位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腿上,一双带着寒意的眼眸凝视着他。
看着他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嘶吼。
直到他停下来,才立直了身体。
“所以呢?”问的理直气壮,“是你自己太过贪婪,还想要用公司来帮你填补。既然已经选择退居二线,那么本来就不应该再站队,这件事情只是让你长个教训罢了,董事长,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说完这段话,薄浅川身上的气势越发的激昂。
被他压在头顶上这么多年,真的好不容易把握主动权,扬眉吐气了一把,如何让他不激动。
也不枉费他夙兴夜寐,这么长的时间之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如果只是为了打击报复,何必要华庭那块地?”
薄鸿达像是一下子老了10岁,整个身子佝偻着,有气无力的问道,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薄浅川不会因为他变成这样子而产生任何的负罪感,反而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没找到机会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因为我觉得。”薄浅川的声音一直处于相同的音调,没有任何的改变,此时有些渺远,像是从虚空中传来,“如果她一定很开心自己的嫁妆用作公益用途,帮助那些无家可归,无人可靠的小孩,老人。而不是留在你的手上,让你每次虚伪的缅怀。每年的祭日,我都怀疑,你的祭奠,究竟能不能让她地下安息。”
薄浅川字字戳心,全然不顾薄鸿达万箭穿心之感,“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怨我!”
“呵,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是怨你,我只是恨当年自己为什么那么弱小,只能眼睁睁放她走,如果不是我放走了她,她也不至于死在飞机上,连尸骸都找不到一句。”
没有痛不欲生的抽泣,没有怒发冲冠的指责,甚至连对薄鸿达过多的怨怼都没有,他很平静,平静到所有的暴风雨都被裹狭在表面的平静中,不露声色。
不安的看着里头,余希即使光站在那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顶尖美人的特质就是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