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川的眼神冰冷且淡漠,不说从前在一起时的温情,就连之前做朋友时的平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段雨珊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薄浅川对她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变化。
他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让她不敢说出一句假话。
“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余小姐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余小姐出院了,我看到安助理,就跟了上来,没想到,会是你在这里,我真的没有故意跟踪安助理,我只是……只是担心……”
她的坦诚,总算在薄浅川的面前挽回了一点颜面。
薄浅川微微皱了皱眉,没什么精力和她说话。
“既然没事,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去找余希了,你们不是随时可以见面的关系。”
后半句话是警告了。
段雨珊也知道今天的出场有点丢脸,难免让薄浅川不满,但是让她就这么走,她又不甘心。
薄浅川住院,而且余希不在身旁,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浅川,余小姐知道你住院的事情吗?”
本来就不想提余希,薄浅川心头烦闷,一睁眼眼神过于凌厉,把段雨珊吓了一跳。
“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余小姐不方便来照顾你,我可以来照顾你的。”
“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出院了。安伦,送雨珊回去吧。”
薄浅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段雨珊这层朋友关系也快要维持不住了。段雨珊的用心都挂在脸上,让他想忽视都难。
他知道自己和余希的婚姻走到了头,可是他也不想这么快接受别的女人,何况是曾经和他有过一段的段雨珊,这种感觉,让他烦躁。
“段小姐,这边请。”
安伦对于驱赶段雨珊这件事,一向很卖力。
他带着十足的客套,带段雨珊出门。
段雨珊回头,几度欲言又止,心头又是失望又是嫉恨。
薄浅川不让她来,她难道就不能来了吗?反正现在知道人住哪儿,想来还不是看她的心情。
进了电梯,段雨珊对安伦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安助理,余小姐那边没事了吧?”
安伦点头,“夫人的身体很好。”
他心里暗自庆幸,段雨珊还不知道老板和夫人要离婚的事情,这要是知道了,今晚上就得在医院住下不可。
段雨珊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余小姐胆子大,身体结实,不像我们这种弱女子,哪里敢拿刀啊。”
她这是嘲讽余希,安伦又不是听不出来,趁着周围没人在,也不需要伪装出恭顺的模样,反说了一句。
“是啊,我们夫人就是性子太刚烈,巧的是,老板就喜欢她这种性格,心疼的不得了呢。”
段雨珊脸上狠毒一闪而过,恨不得当场撕了安伦这张嘴。
病房里,薄浅川闭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
从答应离婚的那天起,晚上就再也睡不着了,就算睡着,也做梦都是余家两姐妹。
他自认自己用情专一,和薄老爷子不一样。
可是他如今对余希的牵挂,也超出了对待仇人的范畴。让他自己都不得不怀疑,他是个无敌渣男,挂着余苒,又想着余希,偏偏这两个人之间又隔着血海深仇。
他思来想去,给余希打了个电话。
这是两人在医院告别后,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
余希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听起来格外的温柔。
“喂?”
薄浅川胃部的疼痛突然缓解了不少,似乎全身都因为余希的一个字而舒坦了。
只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里糨糊似的糊成一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身体怎么样了?”
余希在家里闷久了,正在院子里散步,接电话时也没看备注。
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心头还是一股电流蹿过。
她很快克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礼貌性的回复道:“已经好多了。”
“伤口愈合的怎么样,我认识一个对祛疤十分在行的医生,可以帮你联系……”提到余希的伤口,薄浅川还是十分的看重。
他知道女人对于伤疤这种东西十分的反感,也带了一点私心,不想看见余希白嫩的肚皮上有丑陋的疤痕。
“没关系,一点小疤痕也不要紧。”
余希的回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女人,倒真是一如既往的死倔。
薄浅川有些无奈,想叹气,可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她的身体,越来越多的联想让他心跳略微加快,立刻转移话题。
“薄星宇可以去上学了,我会找人看护他。”
之前是担心余希的绯闻影响到孩子,也怕不法之徒趁机伤害孩子,现在风波过去,薄星宇就可以重返学校。
他也已经让安伦找了两个保镖,护送薄星宇上下学。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让薄浅川有些尴尬的话。
“已经放暑假了。”
“……”
薄浅川懊悔的想扇自己的巴掌,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身为父亲的不称职?!
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尴尬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余希主动开口帮薄浅川解了围。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余希回来想了想,还是承认自己那天的态度有些过分,可能伤害到了他。但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是没有任何理由打电话给他道歉的,只能这么硬扛着。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