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华寺回去之后,孟南珺也就没太管这件事情,毕竟在她看来净明就算能替她找到能与顾家抗衡的靠山,也要费不少的工夫。
谁料此事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也不过就是半天的时间,净明就直接找到了沈府来。
“施主之前的条件那位已经答应了,还说会让人来保护施主的安危,施主大可放心。”
孟南珺自然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一边是挑眉看他,一边问道:“我还不知晓你给我找的靠山是谁。”
净明原本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此时听她这么问,面上就有几分犹豫之色。孟南珺见他估计是不好透露太多,就只能道:“总不能你说什么我便信了,将那人的身份告知于我,我也好看看自己能放开手脚到什么地步。”
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个理儿,净明只得如实相告,“施主且放宽心就是,这位乃是太后娘娘,断然不怕得罪了顾家或是徐家。”
孟南珺听后不免觉的惊讶,他事先确实想过能让净明说的如此有底气,这人的身份应当并不会简单。可如果是朝臣或是江湖人士也就罢了,这一旦牵扯出了皇室,就让这件事情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要知道从一开始她想的,也就只是周许将这偶然的机遇用在了柳云绮身上,可如今又是徐家大小姐的死,又是顾家二姨娘李氏用蛊虫的手段,现在连太后都将这件事情重视了起来。孟南珺忍不住会想自己能否胜任。
可事关柳云绮,她又不得不管,最后只能满心忧虑的答应下来。
“太后娘娘安排的人今晚就会过来,小生就先回去了。”说完朝着她微微躬身,孟南珺也没拦他,只让梨书将人送了出去。
“婢子寻思着这件事情不是咱们能管的,小姐怎么那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从外头送人回来,梨书就忍不住问道。
孟南珺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声,“谁让云绮被那周许下了蛊,如今处处都听他的?这要是没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便也不管她了,可好话歹话说了那么多她却没有半点清醒,我就只能管到底了。”
梨书听着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此再没多问什么。
没过多久,出去打听事情的宋寒霜就回来了,瞧这脸色不太好,孟南珺也就猜出了大半,可还是问了事情如何。
然而宋寒霜却摇了摇头,“顾家那边说是已经看着了定南侯的尸体,如今正在准备着下葬。”
孟南珺微微一愣,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不曾相识,却听说过太多有关于他的传言,孟南珺承认自己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那些话有一部分是为了借势,可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还是忍不住鼻尖酸涩。
为他觉得可惜,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妒英才。
“行了,你先去吃些东西,晚上早些歇下吧。”孟南珺道。
宋寒霜这就出去了,留她与梨书这较为亲近的主仆二人在屋里。
“小姐可是因为定南侯的死讯感到难过?”梨书跟她这么久,自然明白她此时不大高兴,因而问道。
孟南珺将脸埋在臂弯之中,起初并未说话,但片刻之后却还是道:“这世间那么多恶人都还活着,你在干什么为何反倒是好人遭了难?”
明明是自己事先发问,可梨书此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劝她,半晌只能说了一句:“祸害遗千年呗。”
话说到此处,二人便再没了交流,只是这话倒让外头站着的人微微一愣,随后面上带了点笑意,这才将门轻轻叩响。
孟南珺起初还以为是宋寒霜回来,并没有管,可没过多久她就想起净明之前跟她说的,又赶紧直起了身子,倒让前去开门的梨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当门打开,出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时,她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男子没说话,就那一双冷淡的眼睛瞥了她一眼,梨书本能退后一步,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是让自己别说漏嘴了。
“你是……”孟南珺见他时就觉得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那天救了自己的人。
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太后让我过来随身护卫,不知你是否还满意?”
起初听说有人来帮她时,孟南珺压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能跟鬼神打交道的人实在不多,就他们孟家已算稀奇。
可眼前这人却从厉鬼手中将她救出,本事估计比她高上不少。
心里想清楚,孟南珺面上就挂了笑,先是招呼他坐,又吩咐梨书去准备茶水。
梨书瞧着他一副殷勤的模样欲言又止,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干脆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不知公子名讳?”孟南珺在她面前有些拘谨。
男子却不似她那般拘束,随手剥了个橘子,倒像是当成了自己家一般,“唤我谨珩便可。”
孟南珺见他连自己的姓氏都没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那你可知晓我的名姓?”
“这皇都之中恐怕无人不知夫人名讳了。”
一个“夫人”被他咬得重了些,多了些刻意,也无端让孟南珺有些羞恼脑之意。她有些嫌弃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也没了之前讨好的想法。
不过面上还得过得去,毕竟以后的安危,还是要仰仗眼前这个人。
深知这一点的孟南珺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意,等到梨书回来之后,更是接过了她手中的茶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
顾枭望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