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可以过问的私事吗?”
“是的。”
薛衍之表情依旧,再次停顿了片刻,空气好似瞬间凝固了似地,让人呼吸困难。
夏海宁很想闭上眼睛,将这一幕迅速的掠过。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这么做。跟薛衍之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这样回答过他,她在他面前毫无*可言,尽管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事情相比薛衍之来说,只能称得上是琐事,他公司的事物繁忙,因此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能不打扰便不打扰他,却往往又发现,每次她的那些琐事出了故障,根本不用求救,薛衍之已经从天而降不动声色的帮她解决了,从放学时间的下雨天气,到她偏爱的大学专业,薛衍之都一一处理及时,耐心妥帖的给出建议,他了解她胜过了夏海宁自己了解自己。
她曾经一度觉得,她和薛衍之之间是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她更没想过要在他面前演戏把他重重的推开,两年的同*共枕生活,他不管白天工作多累,夜晚搂着她入睡前,都会认真耐心的听完她絮絮叨叨当日发生的鸡毛蒜皮的琐事,他轻描淡写间告诉她,他的所有账号的密码,她说不好记,他说,全部换成你的生日怎么样?本以为他只是玩笑,现在家里的任何一张卡都是她的生日,就在没发生‘人流事件’的前三天,他还拿着三个纸团让她随手抓一个,她随手抓了一个纸团打开,上面写的是(hn0001),当时很好奇的问他这是什么,他眉眼含笑的告诉她,三个车牌号。展开其余两个纸团分别是(hn1000)(hn1001),三个号码都是她名字‘海宁’的开头两个字母。
这一刻时间过得就像一个世纪似地缓慢,薛衍之没再继续发问,拉着她的手转过身往校门口走,贾正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夏海宁知道,这出戏已经成功了,他应该很生气,虽然他神情淡然,仿佛根本没有在意,为了让戏更真实一点,她踌躇了一下,不在意的语气随口问了句:“你生气了对不对?”
薛衍之偏过头来,还是有点笑容的模样:“没有。”
夏海宁回给他一抹假笑,更加不在意的随口语气:“真的?”
他转头看不出表情,淡淡的说:“假的。”
夏海宁不再言语,按照剧情发展,本以为薛衍之会继续追问,或者像普通男人抓住妻子跟别的男人搞*一样,挥拳甩过去,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担心贾正,看来是她把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又抬高了。他虽然是生气,但不至于吃醋。
夏海宁一路默默无语的被他拉进了车,她也终于见识到了薛衍之自尊受损生气的一面了,表面上跟往日没什么不同,甚至连开车的速度与姿态也没有改变,俊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的从容,只是一言不发。车内沉闷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过了不多久,夏海宁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虽然演戏刺激他,但她可不想就这样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带回了国,要刺激就彻底决裂,显然前面贾正对他的刺激还没有达到决裂的程度,这种情况下只能试着和解。
夏海宁清了清嗓子,把所有痛苦抛诸脑后,尽量用欢快的语气问:“彦彦和伊宁还好吗?”
“好。”
“你母亲还好吗?”
“嗯。”
“吉伯和青姨、刘姨也还好吧?”
“好。”
“我猜你肯定是出差来美国的,你一个大忙人,肯定不会来美国旅游的,或者兴师问罪我先斩后奏来的,对吧!”夏海宁更加轻快的语气问,还加了长长的句子。
“是。”
夏海宁终于没了主意,这种对话模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会回答这么简洁的单字,她也闭了嘴,偏头看向车外华灯初上的街景,薛衍之也没偏过头来一次,夏海宁只觉得撑不下去了,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明明是他做事太让人心寒在先,她还是心虚的手足无措起来,忽然想起燕希文曾经幽幽感慨过的话,宁可得罪阎王,万不能倒捋薛少一根头发。现在想来,着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