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野却也不过尔尔。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散。
晏靳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关于宋安宁的事情，大部分都跟宋时欢有关，换言之，相当于是给慕野完整的科普了一遍，自宋非跟宋安宁被宋嘉昌接回宋家之后，如何被宋时欢各种欺负。
霍荆川倒是帮慕野利用自己的资源查了一下宋时欢的相关资料，但最终不出意外的，还是一无所知。
他倒也可以直接问宋时欢。
随便找个理由都行。
只是他回到公馆时，宋时欢已经睡着了。
抱着她那个洗的褪了色的小熊。
像婴儿一样蜷缩着靠在最里面的位置，背靠着他的床，眉心不自然的紧拧着，一看就知道睡得极不安稳。
慕野从未像现在这样靠近过她。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修长的手指悬在她眉眼处，只要再落下一点，就一点点，便可以抚平她眉心所有的不安稳。
然而，最终他也只是仅此而已。
抬手熄了她那边还亮着的床头灯，随即起身出去。
第二天，周驰过来例行将每天要处理的工作报表拿来给他审阅，他人已经在书房了。
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眼底的倦怠也越发明显。
“您……”周驰略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宣之于口：“一直忙到现在吗？”
“恩。”
沉沉的应了一声，头也没抬：“旁边的文件我已经做好了批复，分发下去，让他们按照条款执行，另外一些是缺少具体数据的，交给秘书处，让他们自己看。”
意思也就是说，不要告诉他们问题出在哪儿，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之所以跟周驰把话说清楚，无非就是让他心里有数：如果秘书处那边没能自查出问题，还是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不必再拿到他面前。
这要放在几天前，周驰肯定还要反应一会儿。
但现在却完全没必要。
怎么说也是世界排名前几的商学院毕业的，只要慕野不再像以前那样说一半留一半，跟上司建立工作默契，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一般来说，慕野很少跟秘书处以这样一种强势的口吻对接，但现在……感觉自从到了云城之后，他为人处世的风格变了好过。
果然是因为宋小姐的缘故吗？
不仅如此，有时候，周驰甚至都觉得，慕野其实听宋小姐的话。
毕竟晏总那边一向没个顾忌。
那天他在楼下视听室因为盛点的事情跟慕野争执，声音大到他在楼上都听的一清二楚。
盛点哪里好？
还能哪里好？
宋小姐都说好了，再不好也都是好的！
只不过，这些话，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往外透露半个字。
华国商界首屈一指的教父级人物，居然会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俯首帖耳？
传出去不要笑死人了好吗！
他这边脑子里跟开个挂似的，慕野交代完他要做的事情之后，半天都没听到他回应，不仅有些不耐烦。
蹙着眉，视线落他身上。
静默的打量了好长时间。
最后：“还不做事？”
周驰：“好嘞！马上！”
魂都快给他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