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进了御书房,恭谨地朝庆元帝行过礼后,直接道明了来意。
“借霓裳楼开张筹办拍卖会,”庆元帝轻叩龙案,“将拍卖所得全部用到西宁地区赈灾,这个想法很好。”
后宫那些嫔妃成日里为了争宠攀比,买起头面衣裳来可都是毫不眨眼的。
每每看着嫔妃们满头沉甸甸的珠翠,庆元帝在替她们头痛的同时,总忍不住算算得花上多少钱!
那些钱拿来救赈灾民,可不得比什么都好?
一天换个几套戴着,也没见多漂亮一分!
有时候还会闪花了他的眼!
“阿泽,”庆元帝满意地呷了口茶,“希望父皇怎样支持你们?”
秦泽回道:“儿臣想烦请父皇一开金口,让后宫嫔妃都参加此次拍卖会。”
秦泽想来想去,要让宫中嫔妃都出席,他母后虽说能办到,但就怕嫔妃们心不甘情不愿,拍卖时不出力。
若是父皇开了口,那嫔妃们定会踊跃参加,掏钱必然爽快许多。
“这简单,”庆元帝放下茶盏,“父皇与你母后一同参加拍卖会,后宫嫔妃们自是会都跟着去。”
“……”
秦泽犹豫,“父皇,福二姑娘说这次的拍卖会只能女子出席,男子一概不得入内……”
“……”
庆元帝手一顿,眉头微拧:“你也不行?”
“儿臣也不行。”
虽然身为霓裳楼的股东,秦泽目前自觉除了出地出力,跑腿游说,并未享受过什么特殊的待遇,不由得有些尴尬。
身为男人,庆元帝默默地同情地瞥了眼儿子:“即是不行,那朕这几日寻个机会提上一提,这事情好办。”
“儿臣谢过父皇。”
秦泽离去后,庆元帝琢磨着霓裳楼拍卖会之事:“梁进忠,你说福丫头咋这脑袋瓜子就是转得比常人快呢?”
霓裳拍卖会,邀请宫中嫔妃和世家名门的贵妇参加,从她们身上赚到的银子用去赈灾,既打响了名气,又赚到了名声,简直是两全其美。
高!实在是高!
梁公公忙附和:“福二姑娘真真是蕙质兰心,聪敏过人。”
庆元帝颔首,长吁了口气:“刚才说到哪里了?游逸飞回京城了?”
“正是。”梁公公闻言,忙又继续禀报得来的消息。
两日后,永和宫。
来回踱步的慧贵妃听见外头的脚步声,忙快步迎了过去。
“母妃,”进来的是二皇子秦旭,“这么急唤儿子过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慧贵妃见了儿子,心头稳了稳:“旭儿,你可知道学海泛舟宫改成了霓裳楼?”
“改成霓裳楼了?”
学海泛舟宫改建的消息封锁得紧,多方打听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如今听慧贵妃这么一说,秦旭放下悬着的心,面色古怪中透着笑意。
“母妃,太子他,”秦旭指指脑袋,“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将天下学子向往的圣地改为卖女子衣裳的地方,秦泽这太子之位是坐腻了么?
向来多疑的慧贵妃亦是想不通这其中玄妙:“你父皇今日在坤宁宫说了,让后宫嫔妃们都去参加霓裳楼的拍卖会。”
秦旭蹙眉:“母妃,您给儿子仔细说说。”
今日宫中嫔妃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时,庆元帝亲至。
与皇后和诸妃说了几句话后,便提起了霓裳拍卖会,并提议让皇后带着后宫嫔妃一道前去参加。
秦旭听得眉头皱得更紧。
“母妃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慧贵妃同样锁着眉头,“旭儿,你有什么想法?”
秦旭摇头,父皇竟然为霓裳拍卖会说话,难道并不恼太子将学海泛舟宫改建霓裳楼?
“会不会是太子用了什么手段哄骗了你父皇?”慧贵妃想了许久,觉得这恐怕是唯一的答案。
秦旭抿紧了嘴:“父皇的心思且先不妄猜,言官和学子定是会闹上的。”
“母妃,这拍卖会不仅该去,还要好生宣扬开了,让越多人知晓越好。”
慧贵妃勾唇一笑:“母妃亦是作这般想。”
霓裳拍卖会的日期定在了七月初。
余下时间不多,福元圆开始忙碌起来。
日前艾娘子带着扬州城霓裳楼的班底已经抵达了京城。
学海泛舟宫的后院基本没怎么重新装修,除了增建一个大厨房之外,打扫干净卫生就能住人。
艾娘子带着班底入住后,各方面的准备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待到离拍卖会不到七天的时间,各世家名门渐渐收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
平国公府也不例外。
这日在海棠居请安,刘氏便提起了霓裳拍卖会一事。
老夫人听了颇有兴致:“这拍卖会不少见,多以拍卖奇珍古玩为主,服饰拍卖会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可不就是?”刘氏笑笑,看了一眼沈氏又道,“媳妇听说这霓裳拍卖会只有女子能参加,男子一概不得入内,听说宫里的娘娘们都要去呢。”
“那就真是稀奇了,”老夫人愈发好奇,“服饰拍卖会,男子多是不感兴趣,但不得入内这一说法,还真是让人觉得有意思。”
“媳妇正是想问问二弟妹,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刘氏扭头看着沈氏,“媳妇听说霓裳楼是二弟妹外家的产业,定是清楚缘由吧?”
霓裳楼在扬州城名气极盛,就是京城也有不少世家名门会专程前去定制衣裳。
因为福元圆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所以大多数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