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脸上的伤,让霍凌云也非常生气。
本来自己想请人家女孩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这下可好,还负了伤,再一想刚才柳绵绵那番“破烂论”也是实情。
再看到对柳绵绵咬牙切齿的江依燕,顿时感觉非常厌恶,假如说以前霍凌云对背叛自己的江依燕还有怀念和不舍,江依燕那娇俏的模样还时不时闯入他的梦中。
此刻,看着面色狰狞的她,顿时为自己的痴情感到不值。
以前,当她发脾气时,他第一时间去道歉,哪怕他并没有错。只为了不让她掉眼泪。有几次她提出分手,他又苦苦地寻找各种方法和她复合。
高考时他考上了b大,选择了喜欢的化工专业。她本来不愿意离家那么远,因为家里人比较看好他们二人的感情,所以再三施加压力让她也报考了b市的大学。
来到陌生的城市,他依然容她,排队买回她爱吃的蛋糕,骑一个小时的车给她送过去。
她一边嗔怪自己越来越胖,一边大口的舔着蛋糕上的奶油。看着她吃的嘴角上都沾满了白色的奶油,霍凌云心里也像漫天飘着的气泡一样绚烂。
假如不是大三那年母亲突然罹患乳腺癌,假如不是撞见父亲和那女人的奸情,惹得母亲当晚入院随后病逝,或许一切都将不同。
而,一切都因爱他的母亲的去世结束了。
他永远忘记不了母亲那消瘦蜡黄的脸上,那无神涣散的双眼里泪水长流,在病房里煞白的灯光下,洇湿了身下的床单。
他握着母亲的手枯坐着,直到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父亲双手抱着头蹲在病房里闷声痛哭,看着父亲抖动的双肩,他的心里充满了恨和替母亲的惋惜。为了家奉献了一切,却在重病之际又遭到丈夫的背叛。
大学毕业后,对父亲心灰意冷的他拒绝了父亲的安排,埋头在大禹公司的实验室里想忘却这世间的一切。
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她爱上了别人。
其实,爱上别人也可以理解,而她,却选择游荡在两个男人之间。
一个原本应该加班的周六,和小馄饨去看她。
却发现,她正跟一个肌肉发达的健壮男子吻别,看到他的到来,她只是愣了愣神,然后眉眼间有了一丝轻松。
为了不让她尴尬,他忍着心痛悄然退出,她没有解释,只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我们分手吧。”
他知道从今之后他们再无瓜葛,或许她一直都是一个骄纵而无情的女子,她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习惯了他对她的好。
当另一个人出现了,给了他不一样的激情,她就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毁灭着自己又烧灼着他人,而自己就是那个被她烤的只剩下一副枯骨的可怜人。
前日,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他差点就心软了,很想把她拥在怀里替她擦干眼泪。
可是,想到她当初的背叛,他却只任她哭喊流泪撕扯,却始终不说话无动于衷。
假如江依燕不再回头找自己反复纠缠,或许她真就成了自己心头的那枚朱砂痣。
而今再看她的骄横跋扈,就像前几日被自己拍死在墙上的蚊子血一样,徒留一片恶心人的痕迹。
“小柳,你先别着急走,一会我带你去诊所处理一下。”霍凌云回头跟绵绵说。
他转过头又神色淡淡地跟江依燕说:“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江依燕看着霍凌云俊朗的脸,那上面是不动声色的冷漠,她了解霍凌云的性格,知道他的这个表情比骂她、挖苦她更让她死心。
随后江依燕怨恨地的瞪了一眼绵绵,转身抹了一把眼泪,把门关的咣当一声巨响。
看着江依燕离开时虚张声势的落寞身影,绵绵也替她感觉有点心酸,拥有时不知道珍惜,错过的那个人哪能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呢?
绵绵说:“这伤不严重,我自己回屋处理一下就行了。”
“还是去医院处理下。”霍凌云一边撕着创可贴一边否定了绵绵的提议。
俩人走到大门口,门卫大爷从值班室出来,跟霍凌云说:“霍总,刚才有个女的说是你朋友,跟你约好的来找你,我就让她进去了,没啥事吧?”
大爷也看到了绵绵脸上的伤,感觉自己好像明白点什么。
“没事。”霍凌云不想多言,绵绵也因为脸上的伤,内心里感觉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去医院挂了号,医生也就轻描淡写地给消了下毒,贴上一个纱布算了事。
霍凌云还是不放心的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医生竟然开起了玩笑:“没事的,这点小伤,再晚点来都长上了。不过,这两天还是别见水,发炎了就有可能留疤哦。”
正是烈日灼灼的时候,路边虽有高大的白杨树遮日仍然很晒,霍凌云白皙的脸上红通通的。
路过陕西面馆时,柳绵绵说:“我刚才没吃饱,霍总,你得补偿我,请我吃面吧。”
霍凌云看了她一眼,就拐进了面馆。
由于过了饭时,面馆很冷清,面馆老板娘在收银台旁很清闲的站着,头发梳的很齐整,围着一个蓝色的小围裙,显得很是干净利索。
俩人要了两碗臊子面,当酸香扑鼻的面端上来后,粗瓷海碗里黑的木耳、绿的青蒜、黄的蛋皮、红的辣椒和胡萝卜煞是好看。
绵绵一瞬间就忘记了脸上的疼痛,不顾仪态地开吃了。
虽然店里老板把冷气开的挺足,绵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