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瞥过头,没有理会阎沥,心中却暗暗心惊,光凭她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她的心,这样的男人,太危险!
阎沥的脸一瞬间黑如锅底,眼神少见的失去了温柔的神色,满是暴戾。
小丫头明显不想回他的话,他没有忽略她转头时眸底的酸涩,她在想着谁,为谁伤心。这么一想,心底抽闷的情绪怎么都克制不住。
未免自己做出伤害她的动作,只能背着筐,自己闷不吭声的先往前走。
双拳握得死紧,眼神冰冷残酷,他恨不得现在把丫头所想之人揪出来,狠狠折磨一番。
柳月娘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很远,脚步却有越来越慢的趋势,连忙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相公……”娇唤一声,男人没有应答。
“阎沥!”手上没有锅盖,要有的话,柳月娘非得一咕哝拍上去不可。
眼见男人停了下来,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对付他,软的不行,非得来硬的。
当然,这个想法在某个小丫头硬来不行,终于服软一回,获得良好效果后,最终无疾而终。
“我走不动了。”
来去两三个时辰的路程,柳月娘实在受不住了。
感觉脚已经被磨破,估计已经起了好几个水泡了,双腿已经跟灌了铅似的,再难迈动。
阎沥默默蹲下身,放下筐,手刚碰上柳月娘的小腿,就被丫头轻呼的一声疼给弄得蹙紧了眉心。
“别怕疼,我给你揉下,揉揉就好了。”
男人轻轻的按揉,柳月娘咬着唇,没有再出声。
她倒不是怕疼,腥风血雨都经历过了,这点疼不算什么,只是,不叫出来,这男人闹别扭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呢。
“好了好了。”
柳月娘轻轻推了推阎沥。
要继续下面的路程,光揉腿可没用,脚底板的水泡得弄破才行,侧身坐到一边的小石头上,柳月娘从内袋中拿出一根绣花针。
绣花针是她昨晚缝补内袋的时候,粗布包好后,忘记取出来了。
脱去绣鞋裹袜,小脚白皙粉嫩,五个脚趾头圆润可爱。
阎沥完全没想到柳月娘会直接上手脱去鞋袜,慌里慌张的拿长衫遮,眼见四下无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你做什么?”
柳月娘正想拿绣花针刺破水泡呢,就被一个长衫罩住下不了手了。
“你……你……不知廉耻!”
也许是之前的不甘还未褪去,阎沥涨红了脸,脑中又满是柳月娘可爱的小脚丫,一瞬间心中千般滋味,万般纠结。
柳月娘怒了,这死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理他,抓起长衫往边上一丢,拿起绣花针开始一颗颗刺破小水泡。两只小脚丫,居然有六七个水泡,柳月娘心内叹了口气。
前路漫漫,这才走不到三分之一,她这双腿,不会今天就给走废了吧。
阎沥看到柳月娘的动作,这才明白她是在做什么,抓着长衫心惊胆战的站在边边上,生怕来个路人把小丫头精致的小脚丫给看了去。
“娘子,我……我错了。”
等柳月娘收拾好,冷冷倪了阎沥一眼,阎沥低着头,嗫嚅着认错。
柳月娘可不满意,这跟蚊蝇似的声音,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清:“大声点!”
“娘子,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不该那么说你!”
“呵……”
柳月娘讽刺的笑了笑,慢慢上前,看着男人站着不知所措的模样,笑得越渐甜美,晃得男人眼神慢慢迷离。
直到凑近阎沥俊逸的脸庞,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阎沥,我想对别人这样,如何?”
男人惊呆了。
双拳捏得死紧,眼神似乎没有丝毫的焦距,迷茫,无助,加上心死如灰的绝望。
柳月娘没想到一玩会玩这么大。
看到阎沥的样子,有些慌了,连忙拍拍他的肩:“回神了,阎沥,我开玩笑的!”
阎沥却是紧紧的把柳月娘拥于怀中,闭上双眼:“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似乎只会那么一句话,一直一直重复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阎沥,让柳月娘有些许的心疼,但她始终没有回复,没有承诺。
不离开,至少目前,她做不到。
好一会儿,阎沥才慢慢松开柳月娘,他的眼神,看得柳月娘心惊,那是种不死不休的执着,得不到就毁灭的坚持。
“来,我背你。”
蹲下身,便是一句不容拒绝的话,柳月娘倒也乐得顺杆爬。
等到两人回到家,天已将近黄昏,阎沥背着一个人走那么远,居然没有一丝疲惫,也不见一丝气喘,柳月娘很不甘心啊。
看来必须要找时间进去空间修习聚灵诀了。
老太太见两人回来,也是松了口气,生怕路上出什么事情。
“奶,吃过了么?”
柳月娘张罗着把银钱收起来,看了眼老太太。
“恩,吃过了,你两赶紧吃,别饿坏了。”老太太的声音比起以往多了些精气神儿,柳月娘心内暗喜,看来灵泉水有作用了。
老太太倒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就是长久以来被阎家一家子的事情弄得精力交瘁,心神俱疲,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还需要心境的调适。
两人很快吃完,柳月娘开始张罗葡萄酒的酿制了。
柳月娘先让阎沥把葡萄都洗净,撒了半袋的粗盐浸泡水中,然后倒入葡萄,浸泡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