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痕延伸到地裂边缘,那处的落叶已被掀掉了一层,露出了黑漆的地缝。
“看情况是找不回来了!”翟烽看着匕首附近那赫然出现的空洞地裂,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此地不宜久留!”牧天面色凝重了起来,说道。
他意识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正在悄然地接近着。
“弱者终是要被淘汰的,为了两个废物浪费宝贵的时间不值得,还是赶路要紧!我爹可是说了,这山脉深处危机难测,夜里可待不得,别到最后找不到宝贝还赔了性命!”在张枫林不以为然地说道。
霍云天嗔怒道:“你竟然说出这种话,难道他们都不算是你的伙伴么?”
“我张家一向只看中能力,没有能力的人又怎能成为我的伙伴,再说了我需要你们这样的伙伴么?”张枫林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说道。
他语气傲慢引人反感,但还是有不少拥护者,其实那些人也不为别的,毕竟他家在暮城有些势力,而且还联合外邦商人垄断了城中商铺买卖,巴结他总比得罪的好。
霍云天心中恼怒,正准备为此好好教训张枫林一顿,这时候却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直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鬼啊!那里有鬼!”
“大白天的,乱叫什么,跟个娘们儿似得,一惊一乍!”
“你们快看那,那有张脸!”
众人顺着指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落叶堆里竟然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上毫无血色,白惨惨的,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血管,其满是紫黑色血丝的眼球外凸着,随时要从眼窝里蹦出来,它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似那索命的厉鬼。
它突然抬了一下头,木然地抖落下覆盖在脑袋上的枯叶,随后猛地窜向了高空。
众人惊愕,竟被眼前场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此前要找的人,此时此刻正悬浮于虚空之中。
更准确的说,那应该是具尸体,已然没了任何活人的气息,如今更像是被操控着的傀儡。
那具尸体被一根黑色触手从背后直接贯穿了胸口,除了胸口上溅落的血迹外,他身上的血液全被吸食殆尽。
那触手似与尸体融合在了一起,无数细小的粘丝从触手上生长并附着在尸体上,与那尸体的皮肉完全地交合着,似外露的黑色血管一般。
令人反感的是,那触手尖端还布满了一张张裂开的小嘴,嘴里露着尖利的细牙,在不停地一开一合着,黏糊糊的液体滴落着。
嘭!
在其相邻的地裂里同样窜出来一具被触手洞穿的尸体,不过这具被洞穿了脑袋,红白色的浆液自脑袋流出,惨不忍睹。
它们像两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布,四周的氛围却变得诡异阴冷了几分。
尸体脸上突然挂起诡异森然的微笑,更是令人顿时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地底下有吃人的恶魔,大家快逃!”张枫林大呼,拔腿就跑。
有些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地裂中探出的黑色触手直接卷了去,且当场就被洞穿了身体,一身精血顿时便被吸食殆尽,一命呜呼。
霍云天见不断有人被击倒,瞬间震怒。他嘶吼着一跃而起,催动体内灵力化出一柄金枪,向着高空那双触手杀去。
他速度也是极快,只见两道金光在触手上划过,一股黑色粘液瞬间飞溅而出,触手随即便被砍成了两节。
可还未等那两具尸体落地,又从地裂中窜出六七根触手,犹如钢钉一般,直接将尸体戳得千疮百孔,捣碎成了无尽碎片。
让人意外的是,被截断的触手瞬间又长回了原来的模样,尖端长出的小嘴滋滋咂咂地咀嚼着,发出的声音令人极度不适。
“这什么鬼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翟烽诧异,射出的箭全都没有命中,于他而言可挫掉了不少锐气,他呼喊着向那触手奔去,体内灵力流转,抽出腰间的黑金古刀与数支触手扭打在了一起。
而牧天的凡人之躯根本无法做到与霍云天这般灵活,且又没有灵力的辅助,与其添乱还不如走为上策,便趁乱往林间深处躲避。
很快,他便脱离了人群,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座高山下。他抬头看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峰顶,耳边的那个诡异声音再次响起,于是他便不作考虑就往山上爬去。
在峰顶,他看到了那株朽木,还有那根生机盎然的新枝。朽木边上便是他当初的安息之地,而那与山体融合的木棺里却空无一物。
他又看到了那只小花蝴蝶,它正在自己的安息之地上空盘旋,似乎想告诉他点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能用飞行的轨迹比划着。
花蝴蝶突然向着牧天缓缓飞了过来,而后引领着他一步步地走到了木棺前。
那里便是他的墓。
花蝴蝶飞着飞着,突然浑身燃烧起了烈火,瞬间化作了灰烬,那灰烬散落到了灵气氤氲的石棺中,而后数缕灵气由棺中凝聚,瞬间冲向了牧天的眉心。
不知哪来的一股强大力量,猛地将牧天吸进了木棺,紧接着狂风乍起泥土翻腾便将他埋入了山体。
牧天不明所以,只觉得脑袋发沉,浑身无法动弹。
他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束缚了起来,似乎要脱离ròu_tǐ,飞向一个更神秘的世界。
混混沌沌,
郁郁沉沉。
他感知到了一片黑暗,以及无垠的孤寂,他熟悉这种感觉,他拼命地挣扎着逃离。
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