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施虎就上去了楼上,我想喊住他,可是又轉念一想施虎并不是冒冒失失的人。他这时候急着要上去,应该是有原因的,于是我到了嗓子眼上的话就没有喊出来。因为这团火光太过于耀眼,我看见这栋楼好多住户的灯都陆陆续续亮了起來,然后凑到窗子边上来看,这个时候下面一个人没有,我要是出去的话就太招眼了一些,于是我坐在车子裏头没动。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团还在继续燃烧,但是已经几近烧完的纸人。
随著纸人烧尽,火光最后消散,楼上住户的灯又逐渐灭掉,我这才从车上下来,走到只剩下一堆灰烬的纸人边上,它已经被徹底烧成了灰,已经没了任何的形态,只有一些灰烬因为夜风的缘故还在空中飞,我抬头看了看我那一层,之前见到窗台边上站着的两个人已经不見了,只是灯亮着。其余也就没什么能看得见的了。
我站在下边不禁开始有些隐隐担心起施虎来。也不知道上头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他又在做着什么。很快我看见施虎就出现在窗子旁边。只是他好像在和谁打电话,而且一直看着下边,我因为出来的急并没有带手机,所以只能在下头看着。接着单兰金就从楼道里出了来,他出来之后见我站在楼下,问我说我怎么在这里,施虎呢?
我往楼上指了指,说施虎正在和谁打电话,单兰金抬头看了看,问我说刚刚那团火光是怎么回事,他说他看见的时候只看见楼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烧着,我于是和他说了刚刚的经过,单兰金就没说什么了,又问我施虎上去多长时间了,我说也才一会儿。岛尽私扛。
然后单兰金拨了施虎的电话,我刚想说他正在打电话怎么会打得通,却没想到电话却通了,单兰金问施虎说他在和谁打电话,施虎说我们有没有看见路灯下站着个人,他正在和这个人打,听见施虎这么说,我这才反应过来,施虎用的是我的手机,应该是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又给我打过去了电话,可是我却没有带手机。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和单兰金都不自觉地看向路灯下面,可是路灯下面却是空的,什么人也没有,正看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前面迎面来了两三个人,边说边过来,应该是晚归的住户,于是也就没有去管他们。
但是单兰金却没什么反应,他一直站在路中间,也没有要让的意思,那三个人在经过的时候盯着我和单兰金看了一阵,似乎是在好奇这么晚了我们在楼下是干什么,我也看了看他们,没什么表情,然后他们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他们过去后我觉得有些不大对,于是就和单兰金说他有没有觉得刚刚过去的这几个人穿着好像有些怪。单兰金这时候已经挂了电话,他看了看四周问我说什么人。我反倒愣了,指着那几个人的身影说就是他们,可是单兰金却看着我说,这楼下现在除了我和他,没有别人。
正说着,我看见已经过去的那几个人忽然齐齐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离得远,但是我看得真真的,他们都在朝我笑,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的穿着怪异,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顾怪异的,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那种蓝布衣服和布鞋,特别像老家祭祀时候老妈经常烧的那种亡衣。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看着单兰金说,这小区里面怎么会有亡魂的,我正说着我就看见他们进了前面的那一栋楼,然后就不见了。单兰金没有看见,又听见我这样说,就让我详细地描述刚刚看见的情形,我说了一遍,尤其说了他们的穿着,单兰金面目本来就冰冷,皱起眉头之后更加显得不易接近,大概想了几分钟,他忽然看了看周遭,说了声:“难道是这样?”
我还来不及问,单兰金就说我们上去看看施虎弄得怎么样了,这大半夜的还是不要站在楼下了。我觉得单兰金态度转变的有些快,好像是真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只是他这人我前面就说过了,无论想什么,你永远无法从神色中看出来,要是施虎,刚刚或许我还能看出些别的来,只是现在是单兰金,我只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旁的就不知道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的门依旧开着,只是灯已经全部亮起来了,应该是施虎开的,我们进去的时候施虎正站在客厅里,看着客厅的窗户外头,听见我们进来,他这才转过身来,我看见他的神色有些迷惑,单兰金问他说发现了什么没有,施虎摇摇头。
进来的时候我把门给关上了,于是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我这才问说那尊鬼菩萨不是已经被送到七楼去了吗,怎么我房间里还会有纸人跑进来,这好像有些说不通的样子,接着施虎拿出一样东西来,我看见是一个白纸剪的纸人,我问说这是什么东西。
施虎说这东西是从我床边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换句话说纸人之所以能进来,就是被这东西给引进来的,有人把这个招邪的东西放在了我口袋里。我说床边的衣服是我今天上班时候穿的,难不成是殡仪馆的什么人?
听见我这样说,施虎让我好好想想今天我在殡仪馆有什么人接近了我,好好想想那些细节,谁的嫌疑最大。我说要说嫌疑肯定是许诺毅的嫌疑最大,因为一天我和他接触的时间最多,可是若是说别人也未尝不可能,这样一个纸人,只要是和我接触过的人,我稍不注意一些就会放在我口袋里,所以也无法定下来说就是谁。
我正说着的时候,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