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和我说,不单单是我家里,整栋楼都有一股阴森森的阴气,住在这种地方想要平安无事,首先要不去想,俗话说疑心易生暗鬼,我越是草木皆兵,一些疑心就越是会成真,我觉得阿婆临走时和我说的那句话特霸气,她说你心里坦坦荡荡,神鬼难近。
阿婆说的坦坦荡荡,并不是我们平常说的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种,而是说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怕,无欲无求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你了。只是我自认我还做不到,最起码我对生死就看不开,所以神鬼难近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罢了。
阿婆走了之后,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好像家里也没有平时那么阴森了,我送她们走后回到家里,自始至终,茶几上的水他们一点没喝,我正打算拿起来去倒掉,却发现杯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看了看手,又用手捻了捻,像是一些灰,我觉得奇怪,我家里的被子都是放在专门的柜子里的,而且拿出来的时候我还检查过,绝对是干净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于是把杯子放回原处,然后离茶几远了一些,接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弯下身在地板上看了看,果真看见一双几乎不易察觉的脚印来,而且依旧带着那种灰烬,很像烧纸钱之后的纸灰。
这双脚印与上回我在门口看到的那一个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那时候它还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里头,现在想不到已经彻底在家里头了。我这才想起我把水端过来的时候,阿婆那奇怪的眼神,她没有看我,而是盯着我侧边的地方在看,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为阿婆年纪大了的缘故,没去多想,现在看来阿婆是一早就发觉了,也难怪临了了会说出那句话来,原来这东西一直在我们身边,当真是惊不得的。
发现这点,我识趣地远离了沙发一些,然后就抱了电脑回房间里,其实整天抱着电脑也没啥好干的,又不上班,也不用做材料,于是我在上面随便浏览了一阵,就关了。后来我觉得困了,就睡下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反正就记得似乎在睡梦中有人喊我的名字,这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可我的意识却是那种半清晰半模糊的,有些清醒,又好像是在梦里头,我记得我睁开了眼睛,看见床边站着个人,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我竟然和他说他怎么来了,他回答我说他来看看我,然后就让我起来,和他去一个地方。
我好像就这么起来了,下床的时候我问他说我的鞋怎么没有了,他还说是家里来的客人没鞋穿,把它穿去了,我竟然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就光着脚丫子跟着他下了来,来到客厅里的时候,果真看见沙发上坐着人,一动不动的,我还问这人说沙发上怎么坐着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哪知道他和我说先给他在家里在着吧,我们还有事要出去。
听见说要出去,我说我还没洗脸,我去洗把脸,他就没说什么了,于是我就到了卫生间里洗了脸,我记得我还刮了胡子,做好这些之后,我才又出来,却看见沙发上那个人正和那人站在一起,他说他也和我们一起出去。
这两个人在我那种状态的时候好像都是认识的,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才觉得那两个根本好似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我也说不出他们的名字来,暂时就先用他们的年纪来区分吧,最先站在床头这个人和我差不多年纪,就叫年轻男子吧,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就叫他中年男子。
接着我和这两个男人就从家里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见门开着,我还说我把门关上,哪知道年轻男子说还要回来的,把门关上就回不来了,就让它开着吧。我就没关门和他们来到了走到了走廊上,他们领着我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已经是开着了的,我也没问电梯为什么是开着的,在那种状态下只觉得这事是合理的,只是醒来之后才觉得不正常。
到了电梯里之后我看见年轻男人按了一楼,电梯在七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中年男人说他去和一个亲戚打个招呼,让我们等他一下,接着我们就在电梯里头等,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我们才继续下去,下去之后他们就带着我在小区里头转,最后去到小区后面的小树林的时候,我看见树下头站着个人,我瞧了瞧竟是难师傅,我还自己嘀咕说难师傅怎么在那里,我刚要过去和她打招呼,忽然感觉身后不知道是谁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就猛地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只是却真实地感觉到好像有人推了我,我于是看向床边,又看向周围,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于是伸手打开了灯,灯打开之后房间里明亮一片,却什么都没有,我于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又是一个梦。
只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我起身到床边看了看,鞋真的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就看了看自己的脚,竟然发现自己的双脚脏污一片,我又看了看床上,床上有泥土沙子,我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再侧耳一听,似乎从客厅里传来有什么声响,我于是屏气听了下,果真有。
我看了看钟,又是三点三十三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深吸一口气,来到客厅把灯打开,到了客厅这声音就清晰了许多,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好像是水龙头没关上,水一直“哗哗”地开着。于是我来到卫生间里,我将水龙头关上,只见剃须啫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