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倒也没发生什么,就略过不提。第二天一大早难师傅就过了来,可能是他带来的纸人有点多,所以让我和施虎下去帮他拿,难师傅一共带了六个来,虽然明明知道这些纸人是扎出来帮我驱邪的,可是我抱着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大概是留下阴影了。
把纸人抱回屋子里之后,难师傅拿了用符纸包过的土豆块,然后将香插在上头,每一块上插三炷,依次放在了客厅门后,我房间窗台前,卫生间门口,案台边上,沙发旁边,放好之后,再从他的箱子里拿出墨斗,然后让施虎拿着纸人放到香前头,放好之后他边念叨着什么,边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在纸人眉心上画一个符印,画好之后就让施虎拉开墨线,然后隔了纸人半指的距离,隔空将墨线弹在纸人的脖子地方,弹完之后他立刻用拧好的黑白线将纸人的脖子缠起来。
这样一处的就算是做完了,难师傅做的很灵活自如,加上施虎配合的默契,所以做的很麻利连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只是他依旧不让我参与,只是让我看着周遭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在做这些之前,难师傅在茶几的四角点了四根蜡烛,让我看着烛火不要让它们熄了,如果看见有哪根蜡烛要熄就赶紧告诉他,他好快速反应解决。
难师傅和施虎依次这样做,我就一直看着烛火,因为门窗都紧闭着,烛火烧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动都不回动一下,我站在一旁则尽量不要让自己走动,以免带起风来吹灭了蜡烛。
这一切都很顺利,而且也做得很快,很快难师傅和施虎就已经做完了其他的,最后来到了沙发旁边,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他们依旧用刚刚的办法,最后用黑白线将纸人的脖子给缠住了放在原地。
弄好这些之后,难师傅说这些纸人必须在原地就烧掉,以免后患无穷,于是之后他们就一个个地将纸人给烧了,因为不能开窗户,所以起来的烟味很浓,有些呛,不过我们都忍着了,这样留个纸人烧完,难师傅将案台上的观音像砸了,将碎片清扫了用布袋装起来。又用六个布袋分别将烧成灰烬的六个纸人的灰烬也装了起来,难师傅说这些东西都是要埋掉的。
难师傅用的布袋自然是符袋,否则一般的东西恐怕也装不住。做好这些之后,我们三个人可以说都长长地送了一口气,因为毕竟了了一桩事。因为地板上烧过纸人,所以留下了被烧黑的痕迹,难师傅说三天之内先不要动这些痕迹,也不要打扫,就给它在着,墨线更是不能擦,也要灯三天之后,而这三天里,难师傅让我去买一些油来,最好是菜籽油,用能装一升油的海碗做海灯,他给了我六根灯芯,将海碗放在驱邪的地方点三天,这三天无论海灯是点着还是熄灭,是油尽灯枯还是灯芯烧焦,我都不用去管,三天以后他会再过来一次。
我问说那么现在算是驱邪完成了么,难师傅说已经完成了,后面点海灯只是还愿,答谢暗中帮忙的那些东西的,这个我不用去管,任他们点在那里就好了。
之后难师傅将木锛收了起来,而是重新拿出一块圆形的镜子来,镜子的边和背面都用锡纸混着喜神纸包住了,他将这面镜子放在了木锛之前放着的位置,又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很奇怪的符文,叮嘱我说这面镜子放在这里三天,在这期间我不要动它,也不要盯着镜子里面看。
我都一一应了,做好这些之后,难师傅就收了东西离开,他说他还要在中午之前将这些东西给处理掉,就不耽搁了,于是就匆匆走了。
我和施虎送着难师傅下去,在下楼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道里光线昏暗的缘故,我总觉得难师傅身上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让他有些看不分明的感觉,我盯着看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寻常的,于是也就没出声,觉得可能是自己熬了夜,眼睛花的缘故。
送走难师傅之后,我和施虎这才上来,上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因为难师傅来的早,太阳现在还没出来,下面很冷,我抬头往上面看了看,只是让我觉得心惊的是,我依旧看见在我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人,他也正从上下往下看着我们。
施虎见我抬着头往上面看,脸色又惊,问我这是怎么了,我于是看看施虎,又往楼上看看,可是这回上面却又什么都没有了,我于是更加狐疑起来,难道真是自己熬夜头有些昏,我就说可能是我看眼花了,因为刚刚我一层层地扫上去,十二楼和七楼也并没有看见什么,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
施虎也就没说什么了,然后和我一起上去,上去之后他收了下自己的东西,说现在既然驱邪已经好了,他也该去做别的事了,他叮嘱我说我养两天就重新去上班吧,接下来应该没啥事了。我点点头说好,再说了不上班我也没有收入来源,总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储蓄吃空的。我又问了施虎说难师傅帮忙的话我要不要包红包给他算是答谢,施虎说我自己看着办吧,估计难师傅可能不会要。
我是觉得人家金粉银粉都用上了,而且这样劳心劳力,如果驱邪的费用还要他自己出,就显得我有些太不厚道了,只是施虎和我说难师傅在帮我之前和他说过,他来帮我只是想做些积德的事,所以他说我包了难师傅也可能不会收,因为他说难师傅并不是每个人都帮的,这只看缘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我听懂了施虎的话,就没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