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不用去管,我担心的仅仅只是单兰金和施虎的反目。
最后施虎终于醒转过来,他说这些天浑浑噩噩像是在做梦一样,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知道他只是保留着最基本的记忆,很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都随着他被封在血池地狱而彻底尘封了。
他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则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这件事他与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我于是说:“是你自己说你说不着,让我来和你聊聊,刚好我又没睡,就上来了,可是你自己聊着聊着却先睡过去了。”
施虎自然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他说:“是吗,我却一点也不记得。”
我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有些事都不用去记得,很多痛苦源自记忆,特别是被尘封的记忆。而现在我虽然和施虎面上说着这些,却想起了一些我一直被当做梦的记忆,那些细节和事正在像泉水一样姑姑流出来,逐渐汇聚成江河。
见施虎没有什么问题,我最后才从他家里出来,只是出来之后,我只觉得太多的事在脑海中翻腾,这些记忆终于汇聚成一条无法割断的绳索,将我的记忆连成一条线,而在记忆翻腾起来之后,我则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我没有回家里去,而是径直走到了楼下,开了车一直往殡仪馆去,我看了时间,现在正是三点三十三,我于是一脚踩了油门,几乎是一路狂奔地到了殡仪馆,重新来到焚尸房,焚尸房里高主任还在那里,听见我进来的声音,说:“你想起来了。”
我说:“你告诉他,我已经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