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半夜的光景,所以人召集起来要慢一些,他们来的时候天已经灰灰亮了。我简单和负责的人说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大概也见过类似的情景了,只是出于保密原因从来没有泄露过,所以我说完之后,他们就分了队组去找,我不放心也跟着去。
只是无论我们怎么找,这里的情形和晚上都已经很不相同,这里没有坟也没有纸人,更没有香烛的痕迹。又是这样的情形,总是会觉得自己忽然置身于不存在的地方一样。所以我才更加揪心起来,单兰金和施虎他们倒底会去了哪里。
最后在前面很远的地方,几乎是两三公里外了,找到了一棵半死的梨树,施虎就被架在梨树上。看样子是自始至终就没有醒来过,于是一行人赶紧将他从树上运下来,他在外面冻了一夜,身子冷的像冰一样,只是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赶紧送往医院去了。
而我们忙活了一阵。纸找到了施虎一个人,至于范之东和另一个警员,压根就不见踪迹,至于单兰金,我倒是不是很担心他,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会出事的主。应该能逢凶化吉的,就像上回在祠堂那里一样,他也是忽然就这样消失了。
因为人根本找不见,最后只能暂时收队,于是派了人四处打探他们的踪迹,让我意外的是,一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他们的半点踪影,直到晚上,也没有单兰金的踪迹。我一直打他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我去医院看了施虎,他们告诉我施虎在抢救室,我听了吓了一跳,说怎么忽然道抢救室了,他们这才和我解释说,从树上运下来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医院忽然呼吸就开始减弱,心跳也开始放缓下来,现在还在急救室观察,医生说要是熬不过今晚就悬了。
我就像是遭人当头一棒,我进去看了施虎,他就像一个重症病人一样,打着氧气,身旁的仪器定期发出声响来,而他根本没有一点意识,我守在他身边,我试着摸了摸他的手,冰的吓人,进来的时候我就听见他们说了,施虎现在就剩下他的心口还暖着了,这点温度一没有,人就没救了。
我一直在旁边守着,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而且现在能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正发呆的时候,我猛地看见施虎睁开了眼睛,但并不是正常地睁开,而是极力地睁大着,就在这时,旁边仪器显示的心电图猛地恢复正常,他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抓着,用力说道:“去救单兰金,他被困在那里了!”
施虎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猛地说了这句话之后眼睛就又闭了过去,拉着我手上的力道也终于彻底消失,心电图又恢复之前那样,甚至更弱,我回头只见门口的警员被吓得嘴巴张大着,似乎还不敢相信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于是立刻抽身起来,和他说好好照看着施虎,说完我已经有了打算,我开车立刻去了刘墨的出租屋,我忽然觉得昨晚我那就像梦一样的场景不是无缘无故的,这事一定和刘墨有关。
到了那儿之后,我偷偷地进到了屋子里,然后找到了那三坛子土,我像昨晚那样毫不犹豫地抓了一把就往嘴上送,忍着恶心和那种奇怪的难受感觉,咀嚼了之后将土咽下去。
期间我差点呕吐出来,但是干呕了的同时我用手捂住嘴巴,确保将泥土给吃下去。当我彻底吞下了泥土之后,我终于看见了那个隐藏在屋子里的人,不是刘墨,也不是难师傅,而是张应全,他坐在刘墨的床上,看见他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刘墨的床上会有两个枕头,他只怕一直都在刘墨身边,而且每晚都和她睡在一起。
张应全看见我之后,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说:“你终于来到这里,找到我了。”
我看着他说:“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就是让我找到你?”
张应全却意味深长地说:“与其说是找到我,不如说是找到你自己。”
我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座坟,问他说:“那座坟,那是怎么回事,我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
张应全才说:“因为你的坟墓已经挖好,你终究是逃不掉的。”
本来我有更多的问题要问他,但是现在我更关心单兰金的安危,于是便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而是问他:“你知道单兰金在哪里是不是,你千方百计的做这些,就是为了引我入局,可是你不要连累他们。”
张应全却说:“是他们自己不安分,自己要硬闯进来,顺便告诉你,昨晚你们在场的那四个人,谁也逃脱不了,那个泥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并不想和他费嘴皮子,冲他大吼一声:“单兰金在哪儿!”
张应全却说:“你要救一个人是需要拿等同的东西来换的,何况你要救的是一条人命,不对,应该说是两条人命,那你拿什么来换?”
我反问他:“那你想要我拿什么来换?”
张应全说:“你放心,我并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敢要,你要救他们俩,就让我可以藏在你家里。”
我问:“你要怎么一个藏法?”
张应全说:“外面的阳台上有一个小泥人,你把血滴在它的额头上然后带在身上就可以了。”
我出来到外面,果真看见外面阳台上挂着一个小泥人,看着与施虎收服难师傅的那个差不多,可细细一看还是有差异的,这个泥人没有面目。我于是用小刀划破了手指将血滴在泥人额头上,说来也惊奇,血滴上去就彻底被泥人给吸收了,我拿着泥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