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不知道怎麽忽然又到小房间里翻了大学时候用的箱子,在拖动箱子的时候,就觉得箱子有些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我记得箱子里面根本就是空的,于是就把它打开来看,哪知道一打开就看见里头有个蛇皮口袋,这个蛇皮口袋看着有些眼熟,而且用麻绳紮着,偷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我这想起我最近见过这东西,是在张应全的尸骸被挖出来那天,那天因为我离得近。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也就记住了半腐烂的蛇皮口袋。
后来我壮著胆子把麻绳解开,果真里头就是半袋子尸骸,我当即就不敢再碰了。直到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那一句“你找到了”的意思,于是当即我就给单兰金打了過去。
尸骸只是半具,经过对比之后发现的确是张应全的上半身,而我当时就是在蛇皮口袋中看到了腐烂又幹掉的头颅才不敢再看下去。
张应全的屍骸被凑到了一起,没有缺失的地方,只是另外那半具却一直没个踪影,而且不单单是那半具了,还有从我卫生间镜子后头挖出来那具也是一点线索没有,并且单兰金刻意暂停了那具尸体的调查,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一样。
这半具尸骸被拿到警局之后,据说一个自称是刘老头女儿,张应全丈夫的女人又去了警局,说是去认领张应全的尸骨,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领不到的。而且警局反过来盘问了她很多,可是她一个字也不说,警方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拘留她,只能任由她走了,而且那里的人多半都不相信她还活着。
众所周知,在刘老头出事的那一次,她就已经死了,只是经过相片对比,人的确是她,面貌上没有出入。
而她走后,再找她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根本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又到了哪里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施虎忽然醒了。他就这样忽然醒了,而且是忽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像是做了一个恶梦一样,并且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见我。
于是我就被这样风风火火的地赶着去了,到医院的时候施虎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他还是以前的那样子,我去的时候正站在窗前,有两个警员守着他,估计还是不放心他的安危。
我进去之后,施虎让那两个警员去外面一会儿,他有一些话单独要和我说,我看施虎的神色一直都很严肃,虽然平时他也严肃,可却并没有这样明显的压抑感,我说:“你醒过来就好了,这样急是有什么事?”
可是施虎却看着我,完全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而是说道:“它找来了!”
我以为施虎说的是人偶,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人偶的事我和单兰金已经在想办法了。”
可是施虎打断我说:“我说的不是人偶,我说的是它!”
我于是开始不明白了,望着他重复一遍说:“它?”
施虎说:“我看见它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昏迷了,可是我觉得我没有,我看见它来找我,并且在我身边,亦杰,你需要知道,它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找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施虎说的这话的时候,莫名地想起了刘老头给我的那封无字信,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上面的内容,一共短短地三行字:
它来了!
我能感觉到它就在我身边。
的确是它!
难道现在施虎说的也是这个--它!
我于是问施虎说:“你是不是看见刘老头了?”
施虎却有些烦躁地说:“不是刘老头,亦杰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是它,不是刘老头!”
我于是和施虎说:“你先不要着急,你慢慢说,你倒底看见了谁,‘它’是什么?”
接着施虎忽然呆了这么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有这样的表情,呆滞,迟钝,犹豫甚至是恐惧,然后他缓缓地说:“我无法描述,它像是人,可又像不是,我无法回忆起我见过它的样子,只知道它已经来了,已经在你我的身边。”
我反倒被施虎这么一说给弄得愣住了,这时候施虎的情绪有些异样,我安慰他说:“想不起来就不要刻意去想了,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可是施虎却和我说:“我越是回忆它,就会觉得越恐惧,这不关人偶的事,那天在721我看见它了,如果不是它,我不会这样。”
施虎讲的很快很急,而且正说着的时候,单兰金已经闻讯赶来,单兰金说施虎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先让他休息一下再说,单兰金没有听见我们之前说的话,而且他来了之后,施虎就不再说什么了,人逐渐也恢复了过来。
我和他在了一起,说接下来我来照看他,但是他却说我最好还是回去,我不应该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最后我只能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施虎和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些的缘故,我晚上睡下之后就没有再梦见那面镜子,也没有再梦见自己,而是做了一个完全截然不同的梦。
我梦见了刘老头,他以我见过的样子在梦里出现,坐在一个石凳上,我刚好从他身旁经过,他就站了起来跟着我走,跟了一截之后我忽然转过头问他说他为什么跟着我,他却说他不是在跟着我,而是在跟着我身后的那个人。
我们之间根本就什么人都没有,我说他就是在跟踪我,不要找一些理由,刘老头就不说话了,而是一直看着我诡异的在笑,他的那笑让我毛骨悚然,接着我就忽然到了他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