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赵虎他们每每吃酒都要吐槽,说庞太师生了个怪儿子,下巴长在了脑门上。
今天却变了样,自他从园子里出来,这位再看他,就是一脸委屈难受,竟然还没发作。
展昭加快了步伐,赶紧走人。
自从药王庄的人在开封买了一座园子,从开封府搬出去后,开封府方面对药王庄这边的消息便不那么灵通,是真不清楚药王庄同这位小侯爷的恩怨情仇。
按照展昭的经验,此等时候绝不能凑过去探听,否则会发生不可控的变故。
展昭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不过这次药王庄相托之事,他实在不知该怎么上心。
不光是不上心,他心情还有点古怪。
“府尊,属下也不知药王庄说的话是真是假,药王庄的前辈说,自古以来,药王庄的少主就养心喂龙,世代相传,除了需要的有缘人,大多数时候要到俗世来找外,其它时候他们除了悬壶济世,就是闭门不出,从不涉江湖朝堂。”
“对方还道,若是开封府有忌惮之心,就快快让他们少主寻到心上人,他们自会退回药王庄去,此生不复见。”
包拯沉吟半晌,蹙眉:“……两年前,陈留有一妖道作祟,盗取紫河车练功,本府将他送到了铡刀一下,了去他的性命,但如今这药王庄,该归于正,还是归于邪?我开封府该不该去管束,甚至剿灭?”
展昭:“府尊,您这剿灭两个字一出,我有点害怕。”
包拯、公孙策:“……”
“先生别这般看我。”展昭叹道,“展某非贪生怕死之人,可见过药王庄的洗扫仆妇,厨娘,园丁,账房,管家之后,除非药王庄祸害苍生,无可奈何,否则让属下把他们当敌人,属下觉得,实在不能接受。”
包拯:“放心,本府不傻。”
江湖和朝堂不说完全地井水不犯河水,但总归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对于药王庄这般情况,就连包拯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却说,开封府上下还没商量好应对之策,东京地面上却开始沸腾起来。
其实药王庄选婿的阵势并不张扬,甚至可以说相当低调。
展昭有日出门喝酒,无意中看到玉英少主坐在酒楼里算账,穿的只是寻常布衣,头上只戴了一根银簪,除了工艺很精致外,竟无其它首饰,身边也没有跟成群的仆从,只有两个丫鬟伺候茶水。
还有一日,展昭从宫里出来,见到玉英少主为教坊司的思思大家整理衣裳,神色温柔,动作娴熟,乍一看到像个小丫头。
当然,思思大家是个女子,这应该同选婿的事无关。
但张龙说他家表弟不久前意外惊马,被一义诊的大夫救下,好像和那大夫走得特别近,似乎好事不远。
这事,他猜测怕是同玉英少主有些干系。
药王庄的少主并未正经打出旗号,说要选婿,挑选的人也比较杂乱,身份多数不是很高,相处也低调,像庞太师家那位安乐侯,那纯粹是误入其中。
可这里是东京城,天子脚下,百姓们生活相对富足,对于八卦这种事自然更热衷。
杨玉英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同好几位有情人相识,相恋,分手之后,京城就流传起她的传说来。
茶楼酒肆里到处都有人说这件事,而且故事越来越离奇古怪。
昨日,展昭和王朝几个去喝酒,店小二还告诉他们,说有江湖第一美人,未婚夫不幸死了,日日以泪洗面,哀伤不已,竟犯了疯病,认为她的未婚夫已经转世投胎来到人间,这才四下去寻。
“客官,您生得如此体面,说不得就真是这位未婚夫转世,要是真的让那位佳人相中,那可不得了,金山银山都能搬回家去,还能白得一位美娇娥!”
王朝:“展大哥,难道玉英少主刚出生就有了未婚夫,未婚夫还在襁褓中就死了,所以转世后才能和玉英少主的年纪相差不大?”
赵虎笑道:“王朝你有所不知,地府轮回可不管时间如何,没准这人在本朝死了,投胎转世却转到了前朝去,那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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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
展昭:“……头疼。”
喝完酒,回到开封府,展昭就看府尊同公孙先生二人也在说这件事。
包拯今日进宫,他们那位陛下还从八王爷口中听说了药王庄,和药王庄少主玉英之事,见到包拯,分外好奇,扒着他说了大半天的八卦。
“正经事只花了不到一刻钟,八卦聊了将近一个时辰,喝了一肚子茶水,难受死了。”
包拯失笑。
正说话,外面就有衙役匆匆进门,传来消息,说王丞相到府。
包拯放下茶杯,连忙起身相迎,刚迎到书房门前,就见王丞相匆匆而至,进了门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壶灌了一气,怒拍了下桌子:“可恶!可气,可恨!”
“丞相?”
包拯和公孙策一对视,笑道,“何人惹到了丞相头上?”
王丞相面色阴沉:“希仁,你可知,金科状元周玉清?”
“陛下钦点的状元,琼林宴上见过,当然认得,此人眉目清俊,一身正气,假以时日,必成良才。”
王丞相点头:“本相也很喜欢他,小女莲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