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对我有三大恩德。”,奥尔薇丝轻轻微笑着,今日她的穿着简约而轻爽,以往闪耀的白皙肌肤也显得宁静,使得她如同山林之间的精灵仙子一般,只有那一双璀璨的淡蓝色眸子仍是那般迷人。
老人有些哭笑不得地任由维吉妮亚挽着他的臂膀,尽管少女身上传来的轻香与触感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也十分适用,但他的确有些顶不住弟子们和宫廷里各色权贵的复杂目光。
不过穿上礼服的里根的确像个考究的老绅士,他轻轻颔首问道,“愿闻其详?”
奥尔薇丝微笑着伸出三根如玉一般的手指,首先屈下一根,“第一恩德是褪傲之恩。我的好友们都十分羡慕我的财富,一名骑士也曾经告诫过我不要被财富蒙蔽了眼睛,遇见您之后我才醒悟过来,我的财富是多么不值一提,而因为这种骄傲又失去了多少得到财富的机会。”
奥尔薇丝蹙眉轻叹说道,“我的一位同伴经常说“多拿少取”,我还因此嘲笑了他,现在想来,是我的愚昧。”
“但财富积累得再多也无法超越生死,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所有的积攒都将化为烟云。”,里根带着探询的语气说道。
奥尔薇丝摇了摇头,似乎对失去一名知音十分惋惜,“尽管我十分尊敬您,但我不同意您的说法,正是因为帝王们无法将财富带走,他们才修筑了豪华的陵墓,卓越的半神魔法师们没法将财富带走,他们才撰写了传奇的魔法手记。”
她从地上拾起一颗圆润的石子,它在她柔软好看的手上闪闪发亮。
奥尔薇丝将那枚石子抛进湖中,溅起了一点小小的水花,“财富也跟石子一样,积攒的越大,无论投到哪里,响声都会越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可以投出去,也可以不投,这在于你自己。”
“终结的是你的生命,而不是你的财富,这一点没有石子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神啊,快来拯救拯救这个少女吧,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美出凡尘的少女被名为财富的猪油蒙了心窍,更可怕的是她的理论带着充分的务实色彩,说得他都有些心动。
奥尔薇丝复又挽上里根的手臂,屈下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笑道,“第二恩德是中介之恩,第三恩德是什么我暂且不说。”
里根示意宫廷门口的使者上前引路,笑道,“说到中介之恩,老夫倒是能理解一二。只是维吉妮亚小姐,您准备什么时候完成您的委托。”
“我们这个委托可是相互的。”,奥尔薇丝俏皮地望着里根一笑,任由侍从帮她取下了轻薄的外套,“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交易中的最后一样“幽泣之心”虽然珍贵,但地下市场时有出售,维吉妮亚小姐,您为何坚持要纳入交易的一部分而且不许用其他物资替代?”
“我嫌麻烦,里根爷爷。”,看着对方的长白的眉毛在自己的称谓中动摇地耸动了一下,奥尔薇丝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何况我们都不急,毕竟也不是什么致命的诅咒。”
冷汗从额上冒出,里根惊慌地左右看了看,这才发觉维吉妮亚早就将他引到了舞会中一个僻静的地方。老绅士皱了皱眉头,终的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复又跟上了维吉妮亚的脚步。
奥尔薇丝静静地倚在壁画的边上,眼神颇有些新奇,泰坦帝国巴萨罗穆皇宫的水晶灯应该是镀上了一层紫红色的颜料,这使得落下的灯光颇感威严,与奥耳曼上流社会不同,这里并不热衷于“凡都”,反而是一种叫“萝赛”的舞蹈。
看着无论是长是少,他们与她们的身躯随着舞蹈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原始而奔放,狂野而不羁,完全没有奥耳曼贵族们强调的“矜持的浪漫”与“令人迷醉的优雅”,也难怪母国的权贵们发自内心厌恶地称泰坦帝国为蛮夷。
舞会的伴乐也慷慨而激昂,即便时不时有悠美缓慢的哀曲,也被一闪而过,两个文化迥异的帝国相邻,奥尔薇丝至今想来都不可思议,也许正是在许多年来不断的战争之中,反而将双方的文化推上了另一边的高潮。
“您不进去跳一曲吗?维吉妮亚小姐,这么多年轻的绅士邀请您。”,里根望着绚烂的舞池,心中有些感慨,他已经不是跳“萝塞”的年龄了。
“我倒是担心一曲舞跳下来失去贞洁。”(这句话引自诗人乔伊斯的《荒唐的帝国》,他因在此书中将公主薇尔莉特在泰坦舞会上惨遭侵犯的史实故事化以及戏剧化而被人广为人知。)
里根涨红了脸,他有些感到羞耻,唯独对于这句话他无法反驳。
泰坦的舞会以开放而闻名,很多对舞者跳着跳着就跳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去,跳舞的时候男子动手动脚也绝不少见,但泰坦的贵族阶层仍然对此表示纵容,他们将以激情铸就的水到渠成称为浪漫,并为维持这种氛围往往压下了不和谐的声音。
至少就奥尔薇丝所知,在奥耳曼,即便有在舞会上心生爱慕的舞伴,也会相约在与家人回家后再趁夜色偷偷乘马车相聚,共赴乐园。
“不过我挺喜欢和女孩子一同舞蹈,她们的舞技往往更为出众,您觉得谁是最耀眼的帝国之花?”,奥尔薇丝笑着问道,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自然是皇后百丽儿。”,里根有些自豪地微笑着说道。
“百丽儿?”
“您也许注意到过她。”,里根用偏低一点的高度指给她看,以免触犯礼节。
褐色微卷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