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仆从们慌乱地尖叫着躲避那如星辰般坠落的吊灯,清脆的轰鸣声后,更令人窒息的是那随之湮灭的半边光明。
奥尔薇丝已经闻见了血腥味,也许是那些暗夜仆从的,也许是那些贵族子弟的,但她知道,那些子弟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帝国也不会容忍暗杀变成屠杀。
颈上有赏金的原本只有罗特侯爵一人,现在自己倒莫名其妙也成了目标,也不知道占切科夫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之后,谁又将成为罗特侯爵的猎手。
那泛着银色的翠色的屏障如同软糖一般波动起了一串涟漪,奥尔薇丝冷冷地看着瞬息便来到自己面前的占切科夫用一根手指在高阶防御魔法上谱写诗句。
“亲爱的奥尔薇丝,原本预想的专程拜访变成了偶然相见,这说明我们颇有缘分。”,占切科夫优雅地一笑,道,“不过我仍是十分好奇像您这样高贵的小姐有什么能够反制我的手段。”
奥尔薇丝沉默不语,这血族狡猾而谨慎,愈发沉默反而愈让他觉得将一切握在了手心。
忽的占切科夫脸色狰狞地咆哮了一声扑了过来,那双修长的手如同利爪一般将那屏障撕了个稀烂,尖锐的象征恶魔与堕落的长尾如同银钩一般在地上拖拽出一条火花,那魔法阵的构造顿时混乱作一团燃起爆响。
奥尔薇丝步伐毫不紊乱地疾退,施加了“轻灵之手”的身躯仍旧无法与黑暗种单纯的身体速度相比,与她仅有咫尺之遥的占切科夫的眸子里泛着一种诡异的玫红,总给她一种已被抓住,在占切科夫的吮吸下无力而又恐惧地颤抖的错觉。
在计划中她并没有多余的魔力留给精神魔法,这种黑暗种生来天赋的腐蚀只能用意志去抵御。随着冗长而又曼妙的魔法音节从她口中急促而有力的响起,一道闪亮如同白昼的雷电从魔杖顶端喷薄而出。
占切科夫怪叫一声,便是高阶黑暗种,被这玩意近乎没有距离的轰上一下也觉不好受,几乎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忍受着那酸痛与麻痹的痛楚,这给他精神带来的疼痛与侮辱远超于给他身体上带来的伤害。
当视野从灼烧后的白昼重归黑夜的清晰时,奥尔薇丝的身影与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咬牙切齿的面容上吐出的却是一个温柔的语调,“我亲爱的奥尔薇丝,你藏到哪里去了?难道公爵没有教导过你永夜的高贵生灵是对电系魔法近乎免疫的吗?”
“你犯这种错误真叫我失望,不过联想到你高贵渊博的家世,我更相信这是激怒我的伎俩,而对这伎俩的回报,我保证我会边怜惜你那柔嫩的身躯边教会你一个贵族应有的教养。”
那双绯红的眸子在大厅里停留许久,终的多了一丝焦急,奥尔薇丝多的是时间,他却没有多少时间,抬头仰望着那高空已绚烂汹涌成一片暗礁的斗气之海,在那海洋停息之刻,那位大人物并不会多等他一分,
忽的他的眼角瞥见一个人影,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