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升龙府虽然拿下,可安南北部郑主一共有兵十五万,其他十万人也是要一一铲除的。
不管是十五万人,还是现在的十万人,与王轩带来的三万人差距都太大了,若不想损失太大,肯定要略施小计,把他们分割开来,一口一口吃下去。
而突袭升龙府,只是整个占领安南计划中的第一步。
“范文程,挑选一批人出来,假扮郑主的求援使者,分别给各地传信,控制好时间顺序,只要这十万人分开,我军围点打援,到时候,还不是任我军捏扁揉圆。”
“主上英明,略施小计便让敌方大军分列,彻底平定安南北方,指日可待。”
这件事情安排下去后,大军却没有闲着,整个升龙府,那么多的尸体那需要处理一下,更关键的是,安南人几百年的积累,这一下全部肥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具体能有多少收获,但毕竟是一国首府,想来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如何整理尸体进行大规模焚烧暂且不提,从贫民到贵族再到王宫之中,两万人投入进去开始搜刮,偌大个升龙府,若想搜刮彻底,不是一两日能完成的。
另一边,五千大军在石奎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城外必经之路上埋伏,梁碧友不算草包,但是麾下大军连日行军十分疲惫,斥候也只是象征性派出去十里左右,检查的并不严密。
眼看着梁碧友前军一点点走过去,石奎并不着急,要打,就打后军,敌军疲惫便是他都能看的出来,这一战追求的是尽量绞杀敌军。
看着安南兵的行军速度,他都提对方着急,好不容易后军进入埋伏圈,石奎这才一声令下,顿时,隆隆鼓声想起,早就准备好的箭雨铺天盖地覆盖下去,冰冷的箭簇摩擦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毫不留情地贯穿安南兵的身体。
安南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打懵了,大批士卒好像被割断的麦子一下倒了下去,箭雨毫不停歇,一波接着一波,覆盖范围还在不断扩大,安南兵一下便炸锅了。
两侧,大批的士卒,手持刀盾,呐喊着,仿佛地狱里冲出血海一般,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杀气,带着皇皇不可阻挡之势,朝着乱成一团的安南兵碾压了过去。
安南兵本就疲累,此刻一被伏击,心态立刻爆炸,往中间挤的,推搡着要往前后两边跑的,混乱像是传染病一样扩散到了整个队伍。
整个队伍如同沸腾的油锅里到了一瓢冷水,“砰”一声,彻底炸开,乱哄哄的喧闹成一片,拥挤推搡,四处乱窜。
四千王轩军,在石奎的带领下挥舞刀枪杀到近前,长期的训练,吃喝不缺,在加上屠城升龙府带来的磨炼,此刻浑身杀气爆发,手中钢刀挥舞,一刀下去,瘦小的安南兵头颅立刻高高飞起。
四千人,仿佛化身四千恶鬼,嗷嗷乱叫,见人就杀,毫不留情,长枪好似恶鬼的利爪吞吐之间,几个安南兵便翻身栽倒。
整个战场完全是一边倒的格局,尽管梁碧友大声嘶吼,意图集合兵力反攻,奈何,他那点号召力根本不注意压服士卒恐惧的心里,喊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根本传递不出去。
眼见喊叫不好用,不断有乱兵冲撞过来,梁碧友一狠心,直接挥刀砍翻两人,勉强集合起身边的两百多亲卫,转身就往外冲。
已经尽力了,既然无可挽回,那败就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敌军太狡猾,当然,这一切都不能掩盖他那颗耿耿忠心。
军中下达的命令是一个不留,这些士卒自然不会想着留手,无论是跪地投降的,还是转身逃跑的,只要不是自己人,一律挥刀便砍毫不留情。
原本疲惫不堪的安南军士卒,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量,一个个逃命的速度飞快,由于后路被堵,此刻正全力朝着升龙府方向狂奔而去。
只是,这种生命受到威压而压榨出来的力量并不能持久,跑了不到二十分钟,这最后从骨子里压榨出来的一点力气也消失了,被后面体力充沛的王轩军追上,一一砍杀在原地。
陈新垣心里苦啊,他是眼睁睁看着几个跪地请降的士卒被毫不留情地砍杀在原地,当时他就有些傻眼,这情况不对啊,正常来说,这些明军不是优待俘虏的吗?
一般投降的都不会杀,可现在是什么情况,看样子怎么是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的感觉?
他开始还跟着梁碧友一起跑,骑在马上倒是跑的快,可很快,高头大马便成了靶子,那些敌军是追不上,但是,一通箭雨直接覆盖过来,当时,吓的他肝胆俱裂,差点没被射成刺猬。
连滚带爬跑掉之后,他就于梁碧友跑散了,现在,身边没了帮手,眼见追兵已经到了身后,他只能奋起反击了。
刹住脚步,扭身,看着越来越近的王轩军士卒,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呼:“我是大明人!”
这一声喊使出了全身力气,最难得的是,声音字正腔圆,毫无破音,这让迎面斩过来的钢刀一下挺在半空,陈新垣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擦了下头上的冷汗,看着那距离自己脑门子只有几寸的钢刀,上面沾染的鲜血正顺着刀刃滴落,一下掉到他的头上,冰冷,滑腻,粘稠,让他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祖辈都是大名人,不要杀我!”
现在这些士卒也都是读过书,识的字的,都明白为什么这次要对安南人实行斩尽杀绝的曾策,便是为了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