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说道:“贫道为了饲养灵兽,这才下界一游,没想到在那个小子的身上,发现这乾天阴阳草,这才想到来到这里,寻根溯源。你这小子,居然敢惊动仙人做法,真是该死!”
任樊新又惊又疑,喘着粗气,不敢作声。只是“荷荷”的喘着粗气,像是被人用手卡住了喉咙,又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肤色涨红,看上去有些吓人。
道人绕着他转了一个圈子,忽然间又“咦”了一声,“不对,我施法之时,周围都会布下禁制,你这个小子,是怎么能发现踪迹,闯进来的?”
他目光炯炯,盯在任樊新的身上,忽然间大笑了一声:“啊哈!”
莫紫宸全身一震,只觉得他这笑声之中,带着一股十足的阴冷之意,不禁吓了一跳。
道人大笑道:“你这小子,莫非也是身有灵根之人?”他站在任樊新的身边,不停的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甚至还伸出鼻子去闻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在这样荒僻的地方,居然也能遇到身怀灵根的人,嘿嘿……”
莫紫宸忽然觉得,他的眼眶变得有些殷红色,幻化出一种极为妖异的光彩来,声音也变得低沉,像是具有魔力一般:“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任樊新的目光渐渐变得僵直起来,混混沌沌的,将家里的情况一股脑儿的倒了个干净。
莫紫宸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只觉得,那个道士的话,像是带着十足的魅惑之力,就连自己,也忍不住要张口说话,好在她惊觉得快,一咬舌尖,强烈的痛感,硬生生的将她从幻境中抽离过来。
这时道士已经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起来,祖上并没有出过修仙者,就算有所成就,想必也自有限,还不如便宜了道爷我。”他的脸色有些犹豫,过了片刻,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伸手又将那只蜘蛛捧出来。
他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念什么咒诀一般,随即,那只蜘蛛的身上,便又腾起一层黑雾,随即,它的身体便开始缓缓变大,变得有一只乌龟一般的大小,然后,它忽然间张开了厉口,两对锋利的獠牙,向着任樊新的脖颈便咬了过去!
莫紫宸这时终于按捺不住,尖叫出声。
这个道士,居然是要取任樊新的性命!
叫声刚一出口,她便知道不好,手掌一挥,绸带向着外头一卷,身形飞快的向外飘去。
这时道士已然惊觉,厉声喝道:“什么人?”
他所行的,是玄门之中,一种极为罕见的术法,行法之时,最忌有人打扰,也是他这次高兴得有些过头了,在发现任樊新的身份之后,居然没有再行用禁法布置。
他本以为这村子之中,不过只是一些凡人,根本逃不脱他的掌控之中,没想到莫紫宸在他布法之时,就已经潜入附近,将这些情形,都看了一个干净。她年纪虽轻,内功深湛,不露呼吸之声,而道士也有些疏忽,没有用术法查看周围环境,居然就这样被她给避了过去,所谓灯下黑,莫不如此。
他一听到莫紫宸的声音,转头向着窗外望去,便看到一个身影如电一般的向外飞去,只是冷笑一声,将手一扬,莫紫宸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忍不住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她的身形在半空中急坠,只觉得全身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但这时,随着她一口鲜血喷出,本来弥漫在周围的那些雾气,像是全都散尽,外面的人,顿时便一窝蜂的涌了进来。为首者,正是任庚新。
莫紫宸这时脸上仍蒙着面纱,任庚新一时没认出来,见到一个莫名的黑衣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道:“我家小九在哪里?”
莫紫宸跌落在地,不知道为何道士所布下的禁法忽然失效,觉得全身又有了力气,一个飞身而起,叫道:“他被那个道士困在屋中,快去救他!”
任庚新一愣,本能的相信了她的话,飞身向着堂屋内冲去。身后的人跟着,一涌而入。莫紫宸这时已飞身而起,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时任庚新才想到:咦,方才与我说话的是什么人,怎么声音这样耳熟?
道士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声,脸色一沉,“那个女子,原来也是身具灵根之人,嘿,这次真是看走了眼了。这两个人,留不得!”
他回头看了任樊新一眼,将手一扬,指尖之上,一滴血珠飞出,正落在蜘蛛的身上,一阵血雾腾起,蜘蛛飞快的便涨大了数倍,一张脸狰狞无比,两颗毒牙,已经深深的陷入任樊新的脖颈之中。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任樊新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全身的血液顿时便被吸干,肤色苍白如纸,倒在地上。
道士这时大袖一挥,已将那只蜘蛛收去,随后飞身而起,身形如电,转眼间便消失在数十丈外。
这些动作,无不在一转瞬间完成。直到他的身影冲出屋外,任庚新才带着人冲了进来,他第一眼便看到,任樊新的尸体倒落在地,愣了一愣,顿时飞扑上去,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小九!”
任樊新的尸体冰冷,倒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透。
任庚新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是那个道士,搜遍全村,也要把他找出来!”这时的他,心中被怒火与仇恨充满,还没有意味到,他所惹上的,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
村中如此大乱,莫紫宸已经不能存身,先前的计划,全要被打乱,她一路疾飞,只希望任庚新等人,能拖那个道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