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芷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见她不情愿的样子,赫连明睿有些不悦。
要是不愿意,为何刚才路上要往他领口里凑?
每次她都这样撩他一下,等他着了她的道,她就拒绝。
对了。她是红春楼出来的。他怎么给忘了?
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应是轻车熟路。
想到这里,他勾唇一笑,双眸更加深冷,把面前的人锁住。
苏芷往后退几步,“你想多了。没有那回事。”
她害怕他的这种目光。可他的香味笼罩着她,让她陷入之前那些温暖安全的感觉里。
忽然间她手腕被某人用力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他怀里。她心跳蓦地加快。
那阵香气更加逼近,带着体温,像是某种有魔力的咒语让她使不出力气。她挣了几下试图离开,但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那力量无法违抗,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靠在他身上,渐渐地,脸颊变得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她感到他的胸膛里,有某种东西在剧烈搏动。是他的心跳。粗暴的,入侵者的节奏。
她感到身体深处在颤抖,温热弥散到全身,某种渴望如野草般滋长,迅速蚕食了她所有理智。他感觉到她皮肤在变热,低头埋进她衣服后领,轻轻吹了一口气。
电流蓦地蹿过她的背。
这一瞬间她想向他投降,顺从最原始的本能……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接着是白昭尴尬的声音,“殿下,有急报。”
苏芷僵住。那阵渴望立刻消失,好似水龙头突然被关掉。取而代之的是尴尬,还有一些……不爽。
她抬头看看赫连明睿。他皱着眉,眸色危险。
看来他也很不爽。
不知为什么,看到某人不爽,她突然有些愉悦,自己的不爽感竟然一扫而空。
她听见某人不耐烦的声音,“何事?”
然后她对上白昭阴森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说,她很碍事。
果然白昭说道,“殿下,此事机密。”
苏芷感到某人手臂松了松,她立刻知趣地离开他的怀抱,行了个礼,“奴婢先行告退。”
她快步退出玉漱殿,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某人还是不信任她。这倒也正常。
换做是她,她也不会信任一个来历不明、浑身上下充满秘密的替身。
可莫名的,她竟然有一丝不开心。
……
又是扎针的一天。
苏芷死活不坐轿子。白翰拧不过她,索性拉来一匹马。不管怎么样,骑马总比跑步好。
看到破庙的大门,苏芷微微不爽,有种小学生被家长压着去上学的感觉。
白翰在门外候着,苏芷大步跨进去,关上门。
叶孟奇正靠在佛像下面喝酒,见她气呼呼的样子,笑道,“姑娘,今天的针要加量。”
“加量?为何?”苏芷回过神来,见叶孟奇怡然自得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妙。
第一次扎针就导致姨妈痛。要是加量,岂不得痛死?
之前她已经询问过姨妈痛的问题。可叶孟奇说,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呸!凭什么代价她来承受,赫连明睿坐享其成?
但在这喜怒无常的毒道士面前,她又不敢发作。赫连明睿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
苏芷趴到草席上,看叶孟奇点蜡烛。
这是最后一次。等问清楚了子弹的来历,她就立刻离开。扎什么针,演什么戏?恕她不奉陪。
叶孟奇铺开褡裢,取针,慢斯条理回答,“贫道预感姑娘最近要离开上京,恐怕超过十日,故加量补足。”
苏芷心一凉。这道士莫非知道了她的计划?不可能这么神吧。她故作好奇问,“道长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简单。”叶孟奇捻起一根长针,笑得很真诚,“贫道瞎猜的。”
苏芷松了口气,转而又有些担心,“加量有什么副作用吗?”
“有。”
苏芷脸一黑,“有没有止痛的方法?”
叶孟奇扎下三针,“多喝热水。”
喝你大爷的热水。
全天下的男人都只知道喝热水吗?
次日,百草堂的掌柜终于出现了。苏芷花了二百两银子跟他打听,得知子弹壳的来历:掌柜去连云山那一带收药材,遇见了个老乡卖宝贝,花十两银子买下了。
老乡姓陈,以砍柴为生。其余的信息便不知了。
苏芷兴奋不已。连云山离上京有三天路程,事不宜迟,明早就出发。
她抄近路绕进一条无人小巷,走着走着,感到有什么人在跟着她。
脚步沉重,不像是褚司衣。
她心一紧,加快脚步。走到巷子中间,突然刀光一闪,迎面扑来三个黑衣人!
她想往后退,可身后不知何时又跳出来两个。
五个黑衣人虚张声势舞了一阵刀,齐齐指向她。
苏芷先是吃惊,见这几人舞刀的身手,反而丝毫不慌了。
都是些绣花枕头。
“你是苏婉婉吧?”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是。”苏芷淡然回答。
那黑衣人嘿嘿冷笑,“兄弟们!主顾说了,这妞儿我们可以随便玩,玩死了算逑,玩不死就宰了!”
另一人贪婪地打量着苏芷,“小妹妹长得挺俊,前凸后翘的,嘿嘿,瞧这小细腰……杀了多可惜,肯定得玩儿死啊!”
为首的那个又说,“咱说好了,一人最少玩五次。你们几个争点儿气,别上去就缴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