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妹回到春喜宫以后,便是彻夜难眠,飞虹为她煮好了一壶热茶,又在她的腿上盖了一张褥子,苏软妹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昏黄的烛火,在她的心里则生起了一丝的焦虑与不安,原想着拉拢苏妃与季妃,抬高田妃,分化盛妃,如此皇后的实力就大打折扣,即便不与皇后一较长短,至少她在短期之内都很难再有作为,不想自己的计划才刚刚实施,边关就传来如此紧急的变故,皇后在马车上所说的话一直在苏软妹的耳前萦绕,若真是大昭国到了危机存亡的时刻,想来她这淑妃也很难坐得安稳。
苏软妹想及此处,不禁又轻叹了一声。
飞虹蹲下身子,趴在了苏软妹的膝盖前,虽然她并不知道苏软妹何为叹气,但是从苏软妹的面容上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娘娘,你是在为陛下没有册封你为贵妃而感到不悦吗?”
飞虹说到此处,苏软妹就微微的摇了摇头。
“其实本宫对这个妃位并不是那么的看重,在本宫的心里其实是想着,只要辰儿能开开心心的成长,陛下能够勤政爱民,后宫能够和睦相处,那么本宫即便在这后宫里做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又有何妨。”
苏软妹说完就浅浅的笑了一下,她用手轻抚了一下飞虹的脸颊,就又对飞虹很是温和的说道。
“本宫把你心上人送给你的定情之物送给了季妃,你不会还在心里埋冤我吧。”
苏软妹说到此处,飞虹就表现出淡漠的表情。
“飞虹丫头,你要体会本宫的一番苦心,想本宫离宫太久,唯一亲信的两个姐妹,一个命丧九泉,现今连凶手都还没有找到,而另一个则反目成仇,估计以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你说本宫想要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又是谈何容易。”
飞虹见苏软妹一脸无奈的表情,也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娘娘何必如此感慨,您不是还有陛下对你忠贞不二吗?”
飞虹话音刚落,苏软妹就指了一下她的鼻头,并说了她一个傻丫头。
“陛下虽然是我的丈夫,但同时也是一国之君,即便是这么一个权倾天下的男人,他也同样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又怎能将全副身家都托付于他,我自己虽然是死不足惜,但是为了辰儿,我也的好好的活着,至少得看到他成年的那一天。”
苏软妹说着就咳嗽了两声,飞虹则替她轻浮了一下后背。
“主子的心意飞虹自然是明白,只是你想拉拢季妃,又何必硬要让奴婢把两张画都献出来,献一张难道不行吗?”
对于飞虹的满腹委屈,苏软妹就笑着拉住了飞虹的手。
“傻丫头,有句话叫待人以诚,既然是真心要拉拢别人,又岂能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正所谓贪小利者大事不成,何况王希梦中意的人是你,又不是季妃,只要他人还活着,你想要多是他不也得画给你么。”
苏软妹这么一说,飞虹就扭扭捏捏的点了点头。
苏软妹见飞虹心中的怨气已消,便又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幅独钓寒江图。
“那季妃可真是没有眼力劲,竟然选了一幅毫无意境的秋水人家,就我觉着,这两幅画中还是这幅独钓寒江的意境更为深远,就诗画而言,最终的造诣还是得落到这个人上来,山水再美,若是不以人作为主导,那终究也只是山水。”
苏软妹把独钓寒江图交到了飞虹的手里,飞虹则小心的收了起来。
“娘娘,我见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奴婢还是服侍您就寝吧。”
飞虹说着就想扶起苏软妹,但是苏软妹却还想再坐一会儿。
“我还不困,你若是困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苏软妹说完又咳嗽了几声,飞虹是很想去休息,但是她又怕苏软妹在此无人照料,所以就强打起精神,蹲在了苏软妹的身边。
“瞧你这丫头。”
苏软妹见飞虹不肯离去,心里也是生出了些许的感动。
苏软妹让想飞虹坐到凳子上休息,飞虹却觉得现今她与苏软妹的差距已然拉开,所以就婉言谢绝了苏软妹的好意。
这主仆二人就在烛火前守着,不想一呆就是一整晚。
次日天刚蒙蒙亮,苏软妹就让飞虹去前朝探听下情况,飞虹揉动着惺忪的睡眼离开了春喜宫,而窈窈则领着宫女们进来为苏软妹的打理洗漱。
“淑妃娘娘,窈窈来向你贺喜了!”
窈窈端着面盆,一脸的春风得意,而苏软妹却伴着个脸,似乎并不高兴。
“这大清早的,到底是喜从何来。”
对于苏软妹的质问,窈窈瞬间又一脸懵逼。
“现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你可不要随便乱表态,小心会害死你的。”
苏软妹短期了漱口茶浅饮了一下,窈窈就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不高兴,她原本是想跟苏软妹拉进下关系,不想这一把下去正好拍在了马腿上。
“郑王殿下今早有没有入宫上朝。”
苏软妹很是随意的问道,窈窈就微微的点了点头。
“今早五更天时,陛下与郑王殿下还有云驸马一同从兴庆门进的宫,想这时他们应该正在前朝议事。”
窈窈说完,苏软妹就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嗯,本宫有些累了,你们这些洗漱的东西就先撤了吧,一会郑王殿下若是下朝,你就请他到春喜宫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情要与他交代,知道了吗?”
苏软妹说着就朝绣床走去,窈窈则俯身做了一个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