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
萧绮年很敏锐地洞悉到了她眼底的那抹黯然。
到底……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那个他。
陆锦时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眸,正欲回答,便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我说你们两位啊,别老躲在屋里,把我们晾在外头啊,以后多得是恩爱的机会……”
容明珊的声音渐渐远去,即使如此,依旧能听见她那耳熟能详的抱怨声。
陆锦时观了下鼻尖道:“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你先去吧。”
萧绮年随手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随后就到。”
电话?
八成是公事。
陆锦时点了点头,出卧室前还不忘将门关上。
待屋内彻底寂静下来,萧绮年这才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忙音响了三秒,便接通了。
萧绮年望着窗外浓烈的太阳,淡声问:“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他和陆锦时重逢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沈慕清的。
一开始两人还弄不清什么情况,后来是沈慕清先理清了头绪,将他们之间的纠葛陈述得一清二楚。
不过沈慕清并没有在感情上拖延太久,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立场,便讲起了慕时集团的内部纠纷。
沈月初想吞了慕时集团,那他就引狼入室,再一举捣毁他们的计划。
只是要彻底摆脱沈家,还需要额外的资金入注,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另一部分的股份,好在股东大会那天狠狠打沈月初的脸。
当时,萧绮年同意了。
不为别的,他正好需要一个和年华科技交接的企业,而慕时的前景很不错,如果搀扶慕时一把,未来极有可能在国际大放光彩。
沈慕清也承诺,到股东大会那天,他只要将偷偷拿下的股份赠与自己,慕时未来的主力都会为年华科技服务。
于是,两人很愉快地达成了协议,直到今日——
“股东大会已经结束了。”
那头语气轻松地回答,“你放心,你和锦时的婚礼,我会准时参加,喝你们的喜酒。”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神奇。
不知何时,他们都成为了最欣赏彼此的那个人,很多事情也慢慢选择了释怀和放下。
老实说,萧绮年会不计前嫌地帮他,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即使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失忆了。
“那就好。”
萧绮年收回了目光,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沈家人。”
毕竟是生身父母,他可以理解沈慕清会下不了手。
“我已经想好了。”
沈慕清低眸看着手里的全家福,目光平淡地说:“让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从慕时身上得到的好处,我也会一一收回。”
沈家,自作孽不可活。
作为人子,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至于沈月初……
沈慕清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许久才回过神,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回头见’便挂了电话。
因为他身后,就站着沈月初。
沈慕清回眸看了她一眼,冷淡地问:“怎么还不走。”
与方才脸上洋溢的笑意截然相反。
沈月初紧紧握拳道:“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怎么。”
沈慕清冷笑道:“将慕时搞得乌烟瘴气还不死心,又想去搅合他们的婚礼?”
他平时虽然严厉了些,但从未这般不留情面地戳穿她所有的伪装和心思。
那双清冷却不失温和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冷意!
沈月初心头一颤。
不知怎么的,有些话梗在喉口里始终难以表达。
该说后悔吗?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败露了,她还能指望她的亲哥哥可以宽恕她吗?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或许还会觉得沈慕清不会那么冷漠,但现在……他连沈家的财路都能断,自己这个不讨喜的妹妹又算的了什么?
少女的面部表情有些挣扎,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沈慕清越看越觉得心烦。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便背过身去,用沉默来表明态度。
沈月初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半响,终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也将她最后的那点侥幸带走。
她一直都是个识趣的人,只是……
不甘心罢了。
……
两天后。
收到邀请的亲友和记者媒体险些将酒店的门槛都给踏烂了,眼巴巴地在位置上瞅着,就是没见新郎新娘,更别提萧家人了。
骆华池和常叔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联络还没到场的人。
比如……
“怎么还没到?”
“马上!”
萧楚睿握着手机对电话那头说,随后就被新一波记者挤出了人群,怎么也进不去酒店。
气死我了!
少年怒红了脸,索性将其中一名记者逮住,不等对方开口咒骂,便代替他混入记者人群。
如此这般,才大汗淋漓地出现在骆华池面前。
骆华池微蹙了下眉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弄得这么狼狈。
“别提了。”
萧楚睿气恼不已地说:“那群记者个个见门就钻,我挤了好久才进来的!”
真搞不懂他那个哥,结个婚搞这么大阵仗?
骆华池不予置评,只是扫了一眼他身后,问:“就你一个人?萧家其他人呢?”
“我爸妈啊?”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