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除妖的,怎地小生什么也不曾瞧见,事情就完了?大马猴颇为不服气的说道:“简直……简直不够义气。”
“君子之交淡如水,要什么义气?”梅树浅浅一笑,道:“横竖你知道,香樟树的故事是一个皆大欢喜,也就是了。”
“是倒是……不过……”
“嘘……”月芒道:“不到你个吊死鬼,你看!”
大马猴顺着月芒芊芊的手指,便瞧见了,宋公子的那几个随从,到了一个古怪的西域风格房子左近,正将那圣火法师,翻墙上房,居然塞进了那烟囱之内。
只听一声闷响,那圣火法师宛如一个垃圾一般落了进去。
“哎呀呀……”大马猴瞪大了眼睛:“这……这算是怎么回事!便是那胡人法师罪恶多大,这未免也太……”
“行了,你个烂好人。”月芒说道:“这个地方,只怕是他们的一个本营呢!咱们,算是追对了地方。”
眼瞧着那几个随从自那房上跳下来,鬼鬼祟祟的四下里望了望,这才溜溜的走了。
“啧啧啧……”大马猴犹自还在感叹:“简直是弃如敝履……”
“你懂什么?”月芒拉着大马猴,早跟梅树一起偷偷摸摸溜过去了。
但见那个地方黑洞洞的,灯火都没有一盏,月光下面,只是那白的发亮的西域式圆顶子在熠熠生辉,看上去倒是挺漂亮,但是门窗俱是拱形,与中土建筑大相径庭,看上去颇为神秘。
梅树倒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也不知怎地,那修长的手左右摸一摸,便居然就将那窗户给打开了,不由分说,十分敏捷的便自那窗户跳了进去。
月芒见了能冒险,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也跟着跳了下去,大马猴拘泥着,道:“这擅闯民宅,乃是一桩罪过……”
“你怕有了罪过,只在门口放风便是了。”月芒从里面发出来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居然像是越来越远:“横竖瞧见在外面形迹可疑的,先抓了你。”
大马猴一听,顿时觉着这月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背后一阵发凉,连声道:“等等小生,小生也去就是了……”
说着,也只好从那窗台上跳了下去。
本来早预备好了下面深深的,不成想,一落地,两脚却陷入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倒是将大马猴给唬了一跳。
低下头,借着自窗台外面漏出来的月光,大马猴细细一看,简直险险便喊出了声来,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见那地上,也不是旁的。竟然……是肉!
厚厚的一层肉!
一股子腥膻的死物味道铺过来,大马猴的手更不敢从口上移开了:“这这这……这是甚么?”
平素见肉,都是肉铺子里挂在了铁钩子上,最大不过半扇猪,可是这下子见到的肉,乃是铺满了整个地面,地毯一般。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用肉做地毯?
且这肉,整整的铺满地面,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的肉?
“大马猴,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跟过来!”月芒那边,早急躁的招呼了起来。
“你们……你们等等小生……”大马猴这才跌跌撞撞的自那月芒声音左近追了过去:“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地上,也能长肉么?”
“肉你个吊死鬼。”月芒揪住了大马猴,压低了声音,道:“这怎么是肉?这种东西,换做太岁。”
“太岁?”大马猴瞪大眼睛:“太岁头上动土的那个太岁?”
“不错……”月芒奸佞的一笑,诚心吓唬大马猴道:“恭喜恭喜!现如今,你可不就正踩在了太岁的脑袋上?”
大马猴一声惊叫险险便要夺口而出:“这这这……咱们岂不是……我命休矣……”
“无妨,”梅树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的太岁虽然也是非常厉害的,不过,这些个太岁,并不是伤人的东西,而是大补之物。”
“大补之物?”大马猴奇道:“为何这里还有这种东西,难不成……”
“不错,”梅树接着说道:“瞧见了这许多的太岁,想必你也明白了,这个地方,乃是给某一个病人或是伤者疗养的地方,而那些个急匆匆的在这玄阴地上寻找妖怪们吸取了玄阴气的精元的,一定是为着用那些个东西,来治疗谁。”
“治疗谁……”大马猴忙道:“这样大费周章的冒险,难不成,是他们那个甚么繁昌圣教的教主?”
“进去瞧瞧,就知道了。”梅树只在前面开路,月芒紧随其后,大马猴则心里忐忑,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了上去。
“嘎吱……嘎吱……”鞋底子踩在了那弹性十足的肉上面,响的让人心慌,大马猴为着分散自己的恐惧,忙又说道:“这样的所在,如何那宋公子倒是知道?难不成,那宋公子,也跟那繁昌圣教乃是一伙的么?”
“大概,是无利不起早。”梅树说道:“这样隐秘的地方,该是那繁昌圣教不许他来的,他才将那圣火法师的身体塞进了烟囱之中,便是那繁昌圣教的人,准也不过是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小喽啰罢。”
“想来也是。”大马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不成想,自己正撞在了甚么东西上面,软软的,有点香……
“嘘……”原来她撞在了月芒的身上。
大马猴一阵惶恐,忙要道歉,却听见了一股风声。
奇怪,这房子虽然大,也不至于能出来那样空旷的声音吧?
大马猴抬起头,在那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