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忙自那光圈里面站出来,倘若宁妃这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几个,都没法子跟太后与皇上交代,本来查得一清二处的事情,岂不是又成了一个无头公案!
“想跑,这怕也没那么容易……”国师的绿眼睛一眯,道:“机会难得,本座跟着你一道过去瞧瞧也好,只可惜现如今皇上正等着你,这样走了, 岂不是教皇上失望?”
说着。伸手一道绿光,便要抓着宁妃过去,可是宁妃一见国师近身,生怕将国师也带进去,坏了大事,硬生生的又往侧边一滚,正滚到了我面前来。一把扼住我拖了过去:“这个小道姑,听说国师大人十分看重,还亲自抱了去上药?既如此,不知国师是想要继续跟本宫作对。还是想留下这小道姑的性命?”
国师脸色一凛:“宁妃娘娘,你放开了她,咱们有话好商量。”
陆星河则二话不说,早将灵符拿了出来,张手便交错出一道白光:“宁妃娘娘,再不放手的话,在下得罪了……”
我叹口气,那宁妃手劲儿虽然不小,可跟我这混迹街头。又干惯了粗活的比起来,未免还是嫩了些个,我趁着宁妃不太留意自以为已经制住了的我,且手肘猛地往后一顶,那宁妃不想我居然还敢冲撞,吃惊不小,待回过神来,想要抬手捉我肩膀的时候。我一矮身往那宁妃肋下一滑,反手倒是先将那宁妃的手捉住反剪了,再一脚踩住了宁妃的宫装,按着宁妃的后背,宁妃倒是给我架了一个结实,不禁花容失色:“你……”
“得罪了,宁妃娘娘。”我忙道:“都怪花穗旁的本事没有,打架倒勉强算是一把好手,欺软怕硬惯了的,谁让您比我弱了点呢!”
国师见了,掴掌道:“娘子便是娘子,身子骨倒是活泛的很,啧啧啧,待到将来,只怕为夫都要吃些个你的亏啊……话说大舅哥你是不是吃惯了亏了?”
死鱼眼哪里肯理睬国师,白眼都懒得翻一个,说道:“说起了吃亏来,在下倒是也不知道国师的法术是个甚么模样,怎地能教已经捆起来的人挣脱开来,难不成,国师本来便想要且偷偷的放了宁妃娘娘,回三王爷那里去么?”
“大舅哥多虑了,”国师笑眯眯的说道:“这是甚么绵里藏针的话,难不成是疑心本座跟这三王爷有瓜葛不成?啧啧啧……好歹本座从来没有哪一个喜欢的女人,是三王爷那一边的,要说有嫌疑的,大舅哥才有可能是三王爷那里的佳婿罢。”
“在下可不敢跟国师大人胡乱攀亲戚,也不知道大舅哥三个字是怎生论出来的,还有,花穗以后,只可能是在下的娘子,国师大人再要出言不逊,也莫要怪在下失礼了。”死鱼眼盯着国师,居然一脸倔强。贞圣共巴。
“啊呀呀,合着大舅哥想的倒是美,还指望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跟本座抢亲么?”
“不敢,痴心妄想的,乃是国师大人才对。”
黑眼睛和绿眼睛一旦四目相对,总觉着怪教人胆战心惊的。
我忙道:“现如今也不是吵嘴的时候,还是快带着宁妃娘娘去见圣驾罢!”
宁妃咬着牙,眼珠子咕噜噜直转,而那云妃给关在了方阵之中,扑腾不休,咬牙切齿,只要跟那宁妃拼命,那莹嫔见了这一场纷乱,现如今恢复过来,早大哭了起来。
横竖当场是个一片大乱。
死鱼眼怕我架着宁妃,再生了甚么枝节,忙且要自我手中接过来,道:“你倒是滑溜的泥鳅似的……”
我笑道:“胭脂河的浪里白条,不是泥鳅是甚么!”
正这个当口,也许是这段云殿吵闹的实在厉害,只见外面火把闪闪,一声“皇上驾到”在冷清的段云殿之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心下一沉,一定是有人听见了这里闹哄哄的声音,上告给了欢宴之中的皇上,可是一旦皇上过来,若是看见国师或者陆星河在宁妃身侧,那必是一个大不敬之罪,因着谁也知道,这男子是绝对不能触碰妃子的,我只得说道:“大师哥,我再坚持一下,你若是犯了规矩,只怕不好办……”
陆星河自然也是没有法子,只得先跪了下来接驾。
国师则趁机凑的近了些,笑道:“娘子别怕,为夫自然会护你周全,不似大舅哥,来来回回,只是一逞口舌之快,也不见怎地有用过。”
陆星河还待说话,只见皇上果然亲自赶来,只得不支声了。
皇上见了这一道骇人的光景,自是也吃了一惊。
国师忙将事情说了一遍,道:“不瞒皇上,这一次纷扰的真凶,便是这宁妃娘娘了,还请皇上发落。”
宁妃娘娘一见了皇上,张一张嘴,像是想说甚么,可终究甚么也不曾说出来。
皇上一双眼睛盯着宁妃,半晌,方才说道:“宁妃,这……都是真的么?”
宁妃低下头,泪光闪闪的说道:“臣妾伺候皇上这许多年,皇上信么?”
皇上叹口气,道:“将宁妃从那道姑手中带过来,朕,须得亲自问一问。”
陆星河与国师忙道:“皇上恕罪,万万不可!”
“怎地?”皇上一挑眉:“为什么?”
陆星河忙道:“皇上,恕臣直言,宁妃娘娘乃是十分危险的,这样教花穗放手,着实不安全,为着皇上的安危,臣下请皇上准许,现如今莫要触碰宁妃娘娘,且教臣下施法,且将娘娘给自花穗手中接过来……”
不料一个太监忙道:“大胆!一个男子,也想要靠近皇上的妃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