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总有自己的弱点,我娘,便是我的弱点啊。
望着真花穗和娘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眼泪终于肆意流出来,整个心似乎也给淋了个一塌糊涂。
“花穗,以后,总还能有重逢的机会,”安歌不厌其烦的说道:“等你加入了三王爷的门下,一准能……”
我一听安歌这样执拗,倒忍不住又破涕而笑:“安歌,你若是往百花神教里面,势必也是一个得意干将,这样能招纳人才,你们那一边不强盛才怪。”
“不好说,”安歌咕嘟了嘴:“我呀,只不过也是想找来自己人罢了,我这个人,人人避之而不及,谁能做我的自己人呢。”
安歌的这个本事,却是教人靠近不得,难怪要这样的孤单。
安歌忙道:“你又来了,这是个什么情绪?不顾影自怜,倒是同情起我来了,不必这样怜悯我,我甚么都知道,好得很,我有本事,我又能力,我挺好的,自己人嘛,早晚会有的。”说着,安歌扑了扑根本不脏的裙子,故作潇洒的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做三王爷的人,随时来寻我就是了。苏沐川知道怎么找我。”
我一听,忙问道:“对了,关于我那二师哥,你知道甚么吗?”
“你就这么好奇?”安歌笑道:“但是,我答应了他,先不告诉你。”
我点点头,道:“既如此,也就不为难你了。人各有志,我没什么可多说的,只希望你珍重。”
“三王爷那里并不是刀山火海,他招贤纳士,圣明的很,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三王爷重起河山,就算玉琉,也……”安歌像是想起来了甚么,忙道:“我听说,玉琉关进了甚么落雁塔思过了?”
我忙点点头,道:“不错,我那师叔阳春子亲自封禁起来,料想她该不会再出差池了,除非……”
“又给你猜着了,”安歌转了转眼睛,指着太清宫八角形的院墙,道:“三王爷在这里的人,可并不是仅仅只有玉琉一个。”
“那……”
“这件事情,连我也不知道。”安歌摇摇头,道:“但是,该是比玉琉要紧许多的,一个杀手锏,所以, 玉琉八成还是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她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却在你这里吃了许多次,只怕,不好干休哪,我劝你,小心为上。”
我点点头,道:“多谢,记下了。”
太清宫里,法力比玉琉高的,除了掌门人之外,只剩下四个师叔了,可是月春子偏袒的实在明显,倒不像,阳春子看不惯玉琉,更不像,难道,是和稀泥的丰春子,和那不爱与人交往的幽春子其中的一个?
“行了,你猜不出的,也别费功夫了。”安歌望着我,道:“毕竟我在这里,还是不要给人看得到好,我这就去了,你……保重吧。”
我点点头,道:“也希望安歌你能保重……”我忽然想起来了国师的话,忙道:“对了,安歌,你这一阵子要小心,说不定,你身后……”
“我明白的,国师虽然厉害,可未必能骗得过我去,”安歌笑道:“你肯跟我说,可见是真朋友。”
我苦笑道:“其实,太清宫与三王爷,乃是相互对立的,不过,这是私交。”
“对,私交。”安歌笑道:“与旁的都无关,仅仅是私交。”
与安歌做了别,我犹豫了起来,但还是往陆星河的小院里走过去。
紫薇花还是开的很繁盛,我站在门口,却不知道怎么跨进去。
那一日,陆星河不曾说完了的话,究竟是甚么呢?我一颗心扑扑直跳,左右踟蹰,拖泥带水,倒是根本不像是我自己。
那个江菱,该是有什么说什么,想争取甚么,就去争取什么的,偏生对陆星河,倒是如同花穗一般,骨子里都是那种怯怯的欢喜。
这是为什么呢……呆史余才。
始终,也不好抬出跨进了那个小院儿的脚步。
进去……不进去,我索性自旁边摘了朵花占卜起来,最后,还是得了一个不进去。
大概今日,不合时宜,我像是好不容易给了自己借口,刚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死鱼眼的声音在小院里面响起来了:“你来来回回,是在打磨地面么?”
我吃了一吓,忙应声道:“大师哥……我……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还不是因着大师哥昨日里吞吞吐吐,话也不说完,害的我还要过来再问一次。”
“你还来怪我?”死鱼眼拨开了紫薇花的枝条,掀起了一阵香风,道:“昨日里还不是你要说许多怪话给我听?”
“哈哈哈,大师哥是吃醋了吧!啧啧啧,酸的很!”我涎着笑脸,老着脸皮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道:“横竖二师哥也跟你说了,是迫不得已。”
“谁要吃醋!”陆星河瞪着眼睛,道:“我只不过是爱面子罢了。”
“哎呀,横竖也不是我的错,不过倒真真是对大师哥不住,”我忙道:“那个话,大师哥接着说罢。”
“你叫我说我就说?也不看时间地点的么?”陆星河翻了一个死鱼眼:“今日没有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过来再寻我,”我转过身道:“记着再抓萤火虫来。”
“谁有功夫抓那许多萤火虫!”陆星河忙道:“等一下。”
“大师哥每次都要这样,”我答道:“就好像去菜市场买萝卜:‘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