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强忍著那伤痛,且将我推开了,咬着牙。【92ks. 】又运足了灵力,一只手上微微发出了白光,狠狠往胜平公的天灵盖上又拍了一下子,一个青灰色的影子给自胜平公身上拍了下来。
那个影子像是袅袅的一股子烟,透过了他,能看到他身后的东西。
那个影子,像是一种妖物,叫做“凭”。
凭是没有實体的,只能依靠着。附着在旁的东西上面。
好比说,“凭”附着在桌子上,桌子就是活的,附着在田鼠上,田鼠便可以跟人一样开口说话。
“凭”若是附在了人身上,那這个人,便成了“凭”的傀儡。
便是陆星河,也没法对那“凭”怎么样,因着没有实体,任何法术只能从它的身上穿过去,而无法傷害了他。
除非,在“凭”正附身的时候,将它与当时宿主一齐一击致命,可是谈何容易。
斷然不能伤了胜平公……
陆星河已经缓缓的倒下去了。胜平公带着那诡异的笑容。也倒下去了。
那个“凭”嘻嘻嘻的笑着,饶有兴致的望著我:“你怎地不慌不忙,眼见着两个人倒地,惊叫也没发出一声来,倒是有胆色。”
“惊叫有用的话,我早就惊叫了。”我沉声道:“将胜平公的人魂还来。”
那“凭”虚无缥缈的手里抓着一个小小的光亮的白球,笑道:“你若是有法子,自然可以与某夺回来。”
偏偏,我却是没有法子。
那个“凭”一副捉狭的模样,笑道:“横竖某的事情办完了。既然你束手无策。某也不等了,咱们后会有期。”
“今日里,我技不如人,确实束手无策,”我答道:“今日的事情,请你记下,来日里,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是么……”那“凭”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小丫头子,说话倒是狂气的很,倒是十分有意思,如此甚好,那,某便等着你们来算账,但是某劝你,还是先管好了那两个人再说罢,哈哈哈哈……”
说着,那凭往外面一飘,当真那浓烟一般的散开了。
车夫自后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惊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会……“
我回身一看,那牛倒是也无碍,爬了起来,害怕似的哞哞叫。
我心乱如麻,忙与那车夫道:“烦请你快快将牛车架好了,须得……须得且送大师哥和胜平公往医馆里去……”
三王爷的手下,为何连那种奇异的妖鬼也有,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集结了那样的兵马,预谋着卷土重来的?
陆星河的血自袍子上渗过来,触目惊心。而胜平公的人魂给那“凭”带走了,也是成了沉睡不醒的样子。
我全然不知道,那车夫想了什么法子,让牛车重新的动了起来,我只死死的握着陆星河冰凉的手,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满鼻子的药香袅袅,已经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医馆“回春堂。”
谁也不知道回春堂的黄先生岁数多大了,横竖自我小的时候,他便是这个鹤发童颜的模样,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是精神矍铄的样子。
我望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陆星河,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
“外伤很厉害,好歹这个小哥年轻,虽说现下里还不好说,但大概是能挺过来的。”那黄先生道:“莫要太过忧心了。”
我忙点点头,道:“多谢黄先生,有劳黄先生了。”
“无妨,医者父母心,”黄先生说道:“可是那胜平公,只怕便……”
我心里一紧,胜平公的人魂早就给那“凭”带了去的,便忙问道:“胜平公,是不是一睡不醒,唤不过来?”
“实不相瞒,确实是跟你说的一样,这是丢了人魂。”那黄先生捻着白色的山羊胡子,道:“不好说。跟外面,大概也只能说是惊吓过度,又在牛车上面磕碰了,中了风罢。”
“诶……”我瞪大眼睛:“难不成黄先生也深藏不露,是一个……”
“不敢当不敢当,”黄先生连连摆手,道:“早年间机缘巧合,结识了方外之人,略懂皮毛罢了。”
我点点头,忙道:“黄先生过谦了,想必黄先生,也深谙此道罢。”
“提不得提不得,”黄先生道:“横竖,老朽也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紫玉钗街是玄阴地,里面藏龙卧虎,这又算得了甚么,不说了。”呆共投巴。
“那……那我家大师哥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
“过了这几日,他倘若醒过来,能喝些个米汤,便算是挨过来了。”黄先生道:“那一刀刺的险。”
险……陆星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盖了平日里那冷冰冰的死鱼眼,看上去,居然不再平日里那般的锋芒毕露,只像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少年,寻常的,教人满心怜悯。
回到了太清宫里安顿好了陆星河,胡乱的与师兄弟们敷衍了几句之后,我一阵犹豫,现如今,那胜平公已经没了人魂,昏睡不醒,陆星河也成了这个样子,关于玉琉的事情,我空口无凭,掌门人会相信我么?毕竟,事关重大。
踟蹰了一阵子,还是到了正殿之内。
掌门人早知道了陆星河的事情,正背着手,在看那窗户外面的胭脂河。
胭脂河映着粼粼波光,十分好看。
“父亲知道你为何要来。”
我还没有开口,掌门人回过身来看着我,却先开了口:“能这样对星河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