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从两个死人的脖子这里喷出,那两个拿弓箭与火铳的贼已经吓呆了,尤其是白浪还一把将带着脊椎骨的头颅丢到他们这里的时候,那开弓的家伙拉了几次,原本应该非常顺畅熟极而流的搭箭动作,那长箭硬是没法搭上弓弦。而那用火铳的家伙,更是手抖得不像话......

那拿弓的发一声喊,丢下弓转身就跑,而拿火铳的家伙也是闭着眼睛开了一枪,然后也是丢了火铳就逃。眼前这凶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恍惚之间他们甚至以为看见了猛虎。不过“跑得掉么?”白浪几步越过,一脚踢折了那个丢了火铳的家伙,手臂一长,一把捏住了那丢了弓箭的老贼的脑壳,不过没有发力,然而手爪收拢之时却已经让此人头皮破裂,血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白浪将此人连拖带曳拉到原本三个人坐着烤火吃东西的所在,随便将尸体踢到一边——这其中还有个人一时还不得死,虽然紫金锏将他一砸两截,但是还要一会儿才会死掉。“我问你答,你们是什么人?”白浪直接踢断了这老贼的两条腿,让他瘫在地上就这样问道。

同时白浪还从一边的瓦罐里倒水洗手,还将紫金锏上的脑浆血水什么的也冲了一冲。那贼也是奸猾,只是哭喊饶命,说自己乃是被迫从贼。白浪也是笑了,也不多话,抡起紫金锏就将此人一只手给砸了。于是此人立刻高呼他乃是铜山贼,只求饶命,愿意将所有知道的一一说出。

白浪懒得听,晓得了是铜山贼之后也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山东?这里是山东登莱?现在是九月了啊......”晓得了这个之后,白浪随手一锏砸烂了这人的脑壳,任凭这具尸体斜斜地倒在地上。他自顾自地捞着火堆上瓦罐里煮着的干粮吃——金钟罩第三关已成,一般的滚水他一时半会还真不会烫伤。

吃完了东西就摸尸体,这帮人身上的衣服本就是臭的——毛贼可没有天天洗澡换衣服的习惯,而且白浪动手太凶残,以至于衣服也被血水浸透,这里的衣服恐怕没有能穿的。这下白浪也是犯了难,“总不见得我就这样去城里?身份证明比如腰牌什么的也没有,衣服也没有,鬼才会让我进去。”

然后他就想到了这帮贼是有骡马的,于是兜到后面一看,果不其然,七匹骡子没有马。这些贼身上也有银子细软,白浪摸了摸——他也只认得银子金子跟铜钱,不过其中颇有不少乃是女子的银钗之类,可见这等人作恶多端,死得算是太便宜他们了。。

骡子上有搭裢,其中也有一些散碎银子跟干粮,但是换洗衣服真的没有,白浪骂了一句,将这些死鬼的兵器统统收好,往骡子上一放,自个儿则是骑着骡子沿着道路去了——往那里去是兖州,比起登州莱阳还近点。而那几个还算完好的脑袋则是被白浪剁了,挂在骡子上,晃悠悠地走了。

第二日,兖州城已经在望,这路上多少还有点人烟,然而这些地方结寨自保,根本不让白浪靠近——谁会让一个裸身大汉靠近?而且这人骑着骡子,带着六匹骡子还挂着人头,这种怪人还是莫要接近的好。

兖州城门,白浪在远处就已经下了骡子,牵着骡子过来,在守兵警惕的眼光下,白浪高呼,“投军!投军来的。”随后他拉出一匹骡子,“这是铜山贼的脑壳,某家的投名状!”这衙役也好,壮班也好甚至城内的守军也好,也是呆了。这人就穿了条裤头,全无体统可言,然而却来喊投军,还什么带了投名状。

当即也有数人过来看,却见好一条大汉,谁让白浪的身材在此时算是高人一头呢,而且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穷苦出身。路上白浪也在想,自己该编个什么地方出身比较好,“说我是读书人吧?四书五经也不甚通,而且也没有什么读书人的腰牌,这种事情城里来个老学究三言两语立马就是穿帮。那要不说我是来自南方的商人?这个也难,若是他们问我做的什么买卖?这双紫金锏可也骗不了人......没本钱的买卖吧?干脆说我是南方乡间财主家少爷,自小喜好舞枪弄棒,来北方见识一番结果在洗澡时候被贼偷了衣服去,于是一怒杀人.......不晓得能不能骗过去。”

当那几人用枪矛指着白浪,请他进去——这还是验看了头颅,确认真的是贼才有的待遇,白浪进去之后,也有个穿青绿色衣服的看上去好像是个官儿的人离得远远地问他身份,白浪用路上想好的借口一说.......

这白浪只看见对方脸上似笑非笑,不过随后也是咳嗽一声,“壮士既然投军,不如去济南城寻个前程?”白浪晓得对方对他说的话怕是一句也没信,没奈何处只得说了一声,“且让在下买套衣服歇歇脚可好?如此这般......也实在不成体统啊。”

听白浪说话文绉绉地,那官儿也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们几个带这位壮士去买衣服。”

白浪也是个晓事的,“这骡马便送与官府了,这兵刃......让这几位兄弟待吾保管也成啊。”那几个衙役倒是笑了,牵着骡子边走,不过刚刚一拿紫金锏,顿时便脱手,“娘咧!这什么东西!如此重法!”差点便砸了脚,那紫金锏落在地上,也是尘土飞扬。

“水磨紫金锏,重八八六十四斤,乃是在下的兵器。”白浪看着地上的紫金锏说道。

鸦雀什么三国中关老爷的冷艳锯重八十二斤,然而这眼前的汉子单手的铁锏就是六十四斤?难道这是天下罕见的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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