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群乌合之众,白文玉可不愿耽误时间,遂抽出神剑,腾身向前,一招“八方风雨”,将他们手中的武器削断,也不想多伤人命,身形跃动间,掌劈剑点。眨眼工夫,面前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员,满地躺着动弹不得的落魂谷的一干属下。
就在白文玉冲上石门险关之时,坐镇落魂谷重地议事厅内的“太乙剑魔”王祖基,第一次有种无力感,觉得经营数十年的基业,岌岌可危了。他猜不出落魂谷何时招惹了“天绝侠客”这个煞星,莫非是参与峨眉金顶之事的人员,没道理啊,那些人不是都被他杀了吗?现在全武林的人还在找他报仇啊,他居然有恃无恐地敢单枪匹马闯我落魂谷,害得本谷遭遇重大损失。
“唉,真儿也真是,为了铲除卧榻之虎,抽走谷中精锐去袭击秦家庄,不知回来没有?”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厅内的主座太师椅里,面对空荡荡无人的四周,自言自语,显得有些落寞萧索无助,这对于一个枭雄般的人物,有了这种心态,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此刻,白文玉以挡者无不披靡的架势,长驱直入,冲破城门关内几处凶险要害屏障,冒着纷飞的箭雨,攀上一道危崖山梁,再次以雷霆手段驱散一群落魂谷的强弓手及守卫者,坐落在大山顶下一处平坦山谷里的落魂谷重地“太乙山庄”,就被揭开了神秘面纱,**裸地暴露在面前。
这座占地甚广的大庄园,门前有一处空地草坪,墙体是由坚固的、稍加打磨的花岗岩石块砌成,园内一座在暗夜里高大雄伟的庑殿式房屋为主建筑,三层楼房,此时一片漆黑无光;其他大大小小的房屋建筑十几栋,由几条各式游廊连接,其内部复杂的布局和结构,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白文玉站在卷棚顶式覆盖琉璃瓦的垂花门前,看着两扇紧闭的黑咕隆咚的大门,眉梢不经意地挑了挑,他已听见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果然,“当!”的一声锣响,高大的庄门大开,火光耀眼,里面立时涌出数十支火把,中间簇拥着一个近五十岁的魁梧男人,一袭金色长袍罩身,脚长手大,貌相丑陋、狞恶,一张标志性的麻脸,在熊熊的火光下,让人看得如同白昼般清清楚楚。
确实清清楚楚,白文玉对这张脸记忆犹新,想起蜀中宕渠江边“水龙神”父女俩的惨死,一股仇恨的怒火狂涌心头,再也忍不住动手的yù_wàng,闪身向前,舌绽春雷地大喝:“王祖基老匹夫,看你今日如何逃得在下之手?我要让你活祭‘水龙神’乔大爹父女俩!”
“太乙剑魔”王祖基闻言,神情剧变,原本激动而不停抽动的脸面,更显丑陋,一对三角形细眼,瞬间爆射出凶戾之光。难怪自己有些眼熟,此人正是那日蜀中宕渠江边与自己对掌之高手,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的,当日以为来了强敌,吓得自己赶快灰溜溜地逃了。此时想来,有些尴尬,哼,那日趁老子不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偷袭本谷,又自投罗网,正好斩草除根,找回负创而逃的场子。
人的思想就是那么奇怪,任何事情一旦面对,也就无所谓了。落魂谷谷主王祖基怯意一去,胆气顿壮,更何况在自己一干属下面前,不能弱了名头,失了威风,一番念头转过,立刻怒喝道:“小杂种,你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天绝侠客白文玉?嘿嘿,老夫正愁没有你的消息,如今送上门来,正好拿你为本谷声誉以正视听!”
坏了,白文玉最恨有人辱及父母,闻言俊目神光暴射,执剑踏步向前,大喝道:“好!老贼,小爷不踏平落魂谷,誓不为人!”
当着自己一干属下,“太乙剑魔”王祖基被人辱骂为“老贼”,立时勾起万丈火焰,忍不住恶声道:“小儿无礼,老夫一掌活劈了你!”话刚出口,身子就毫无征兆地前扑,双掌齐出,打出数道狂飙,直奔白文玉胸间要害大穴,企图一招置人于死地!
现在,白文玉也不是初出道的雏儿,心中早存了戒心。敌动,他也不慢,喝声:“来得好!”,飞身向前,双掌同时闪电劈出,挟着刺耳刮骨的厉啸,惊得落魂谷徒众只想抛掉手中一切东西,蹲地掩住自己的双耳。转眼间,两股强强罡劲相遇,“轰!”的巨响,白文玉双肩剧烈地摇晃一阵,便站稳当场。而“太乙剑魔”王祖基却是身不由己地倒退五、六步,才拿桩站稳,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偷袭不成,反落了个败退当场,自取其辱。幸亏夜色太黑,映照脸上的火光让人分辨不出恼怒的色彩,唯有其呼吸急促的样子,证明他技逊一筹。
这么一对掌,功力高低立判,王祖基心里咯噔一跳,大觉慌乱,有种不祥之感,只因两人首战,都展示了各自如假包换的真正实力。他一口气还未喘平,白文玉再次大喝一声,流星赶月般弹身过来,双掌以排山倒海之势急拍而至。
“太乙剑魔”王祖基只得仓促迎战,心底有些懊悔自己沉不住气,不该与强敌首战,应当先让属下们替自己试探试探,达到知己知彼。如今后悔无用,只得硬着头皮强运功力,右手急伸,突然出掌,直立如刀。说时迟那时快,场中陡闻“啪啪——”大响连连,两人瞬间拼掌十余次,身形往来腾挪,兔起鹘落,生死系于一线,看得落魂谷徒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双脚发软,背后冷汗直流。
蓦地,“太乙剑魔”王祖基狂怒地惊吼一声,左肩负创,挨了一记重拳,忍痛使出救命绝活,慌忙收招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