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堡内大部分宏大气派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琉璃瓦,虽说都有防火地带安全隔离,但是被人四处有意纵火,那就是一片火烧连营,熊熊的火光,照红了大半个夜空,偶尔升起一支告急的璀璨烟火。
幸存的堡内人员,惊慌失措地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又被人凶残地追杀,也有拿着武器的人,在竭力抵抗或掩护家人逃亡。
“毒心公子”郭思元万想不到必杀的一掌,竟然落空,心中有些吃惊,反应特快,身随体转,凭着感觉再次一掌打出。这次打个正着,却是打在攻击而来的一只纤掌。
“轰!”婉儿只觉有一丝刁钻的阴寒之气,循臂而上,整个身子也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飘出数丈外,竟然在此关健时刻,又引发她体内的恶心欲呕,使得她无心在此停留与人拼斗,加上她已发现四处都有黑衣人,向此地方包围过来。所以,她借飘退之际,窥准一株大树横枝,飞身跃去攀住一荡,腾空落在附近一幅屋ding,头也不回地向堡外奔去。
郭思元满以为这次胜券在握,不想一股强大的既阴又阳的天然罡力,以秋风扫落叶的势头,将自己体内阴煞的内劲,如冰遇春阳般开始融化,整个身子也被那股似天地造化的力度,身不由己地倒退数丈。心里大骇,眼见那美妞不肯留下与他决战了,想要上前追踪,身上的力道还未缓过劲来,心有力而不足。眼睁睁看着她在屋ding消失不见。
这时。堡外东、南两个方向都升起了援兵的烟火。郭思元心里一惊,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巾蒙在脸上,若是“无敌刀客”秦达在此,必定会认出这就是侵犯秦家庄的那个浊世教的护法。
“禀报护法,按照您的计划已完成,是否该撤退了!那流云堡安插城中的援兵,已经赶来!”一名精干的黑衣蒙面人,跃身来到身旁。敬畏地低头执礼报告道。
“啪”一声耳光响亮,接着响起郭思元咬牙切齿地沉声喝问:“是谁擅自提前行动的?狗的,老子还没有发出行动信号,你们竟敢违抗命令?是不是不想活了?”
“报告护法,不是您dian燃马棚发出信号的吗?”那么黑衣蒙面人,挨了一记平白无辜的耳光,根本不敢抬手捂脸,依旧恭敬地垂头应道。
“什么,老子几时发出信号了?他妈的,肯定是刚才那个臭娘们。破坏了老子的计划!撤,说不定那沈无心老道头已到了?”
“嘿嘿。你的耳朵到是比狗还灵!你‘天绝侠客’也太像一只疯狗了吧?流云堡几时得罪过你,竟然要赶尽杀绝?走,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吧!”随着话声,从婉儿离开的反方向的一间平房上,飞泄落下一个手执铁拂尘的灰衣老道,一张被烟薰的漆黑的胡子大方脸,与捉鬼的钟馗并无两样。
“哈哈,‘铁面血道子’沈无心,果然是说不得,一说,就跟二郎神脚底下的哈趴狗一样,从天上掉下来!”“毒心公子”郭思元不置可否地打着哈哈,变声反讥道,伸手向围过来的七、八个手下打了个暗示,包括他面前的黑衣人,立刻恭敬地向堡外撤去,那先行赶到堡内的老道士,他没有丝毫兴趣去阻拦他们,只要擒住他们的首领就行了。
人的名,树的影,这“铁面血道”沈无心,既然把眼前穿白衣蒙面,又背负长剑之人,先入为主地猜作当今江湖上如日中天的“天绝侠客”白文玉,自然是心里特别地兴奋,又特别地紧张,只要能捉住他或者杀了他,岂不是功成名就,又为流云堡被毁报了仇?其实,他却不知道真假“天绝侠客”,可都没有蒙面啊,看见白衣负长剑是标准那人的装束,就自以为就是那人了。
这“毒心公子”郭思元勉强算是浊世教的中间人物,对于针对白文玉的阴谋,还算是知道一、二,而流云堡堡主“圣手通天”魏世杰,不过是教外想要收买却始终游移不定且具备有些野心的枭雄,所以才有今夜逼他就范或者剿灭的行动,不想婉儿无意间,过早地致坏了他们的计划,算是百密一疏嘛!
“少废话,既然今日撞在本道爷手里,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崆峒派的绝学吧!”沈无心铁拂尘一挥,踏脚向前,左拳闪电击出。他本是崆峒派前掌门的嫡传二弟子,与大师兄争夺掌门之位,杀害了几个同门师兄弟,失败反出了本派,被视为崆峒派的叛徒。所以,他出道江湖,弃道号恢复俗家姓,自取无心无肺的无心,号称“崆峒血道子”,乱杀无辜,奸淫掳掠,败坏崆峒名声,祸害江湖达四、五年,最后激起武林公愤,就在被围剿之日,奇特地消失,从此便隐伏流云堡十几年而平安无事,也算是奇数了。
“见识就见识,看你无心血道子厉害,还是我毒心公子厉害?”郭思元同样左拳快速打出,就在两拳相遇之时,沈无心右手拂尘突然根根立起,像无数支长毛利箭,直射而出。
那郭思元顾名思意“毒心公子”,早已算出他会来此一着,右手一动,背后长剑也不知何时,已落入手中,一道闪电破空而起,诡异地穿过拂尘空隙,直奔沈无心面门刺到。
“嘭!”两拳相击,发出怪怪的沉闷声,沈无心自信满满的一心两用的绝招,竟换来对方一记闪电快剑,直逼额头,虽然感觉拳头占了上风,可惜却中了人家暗渡陈仓的一剑,顿时,惊恐欲绝地偏头,借手中反震之力暴退。
“崆峒血道子”沈无心退是退了,而且命也保住了,可脸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