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山的功绩,洪秀全心知肚明并将永远铭记在心。
可他现在迫于无奈,却只能让冯云山屈尊坐第四把交椅。
“云山你真是我洪秀全的知己亲兄弟!”洪天王被感动得无以复加:“唉!朕也实在是无法可想,,杨萧二人一个天父临凡,一个天兄附体,有了这样特殊身份列位不靠前的话,反倒更容易引人猜疑!”
冯云山道:“眼下需要天父天兄临凡振作士气,再说杨秀清、萧朝贵将來也皆为天国栋梁之材,他们愿为天朝圣业舍生忘死,我冯云山就算降为普通士卒也心所甘愿,天王千万不可为此等小事分神,我跟天王从小在一个砚台里濡笔,在一个碗里吃饭,云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天王难道还不清楚么!”
“正因为太了解你了,朕才愈发觉亏欠你太多了,,朕心难安呐!”
冯云山正色道:“我不是跟天王讲了吗?这些鸡毛蒜皮的枝节小事无须考虑,我们要做的大事才刚刚开始,太平天国的大旗才刚刚擎起,有多少军政大事等待着天王决断,天王,金田村立锥之地,官军杀到连点辗转腾挪的余地都沒有,再者紫荆山区早期隐身蔽敌还行,一旦正式起义就该另择它途了,趁清军尚未大举进剿,依我之意咱太平军应尽快离开金田村,向更有利于扩军发展的地域挺进,此事宜早筹划,这些才是天王你所要萦怀的!”
“哦,杨秀清已经拟定了一份进兵计划,这两天做最后的整编修整,进行军纪军制教育,三日之后,全军拔营而去,沿大湟江逆流北进!”
“好,杨秀清此人在军事用兵的大局上,还是颇具眼光的!”冯云山赞道。
“哪怕他只有一只眼睛会发光!”洪秀全拿杨秀清的生理缺陷,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冯云山亦话中有话道:“两眼都发光无妨,最怕两位天堂的圣父圣兄都发话,有时会让天王你感到无所适从的!”
“天兄耶酥是我兄长,我想他的话也许同我的心思更相近吧!”
二人相视会意一笑,都不想再就此事深谈下去。
洪秀全望定磊落无私的冯云山道:“站在你冯云山跟前啊!有时我觉得连我这天王都不够神圣啦!”
冯云山连忙站起身作揖:“天王且不可开这种玩笑,云山愧不敢当!”
“你敢当的,也当之无愧当得起!”洪天王说:“难怪几万太平军都流传几句俚谣,云山你听起过吗?”
“什么俚谣,云山不曾耳闻!”
洪秀全笑道:“唱起來朗朗上口很好听哩,可限记不清调调,大概意思是说,,男人要学冯云山,做女要学洪宣娇,忠心赤胆报天朝……”
冯云山腼腆地笑起來:“也不知又是谁在多事,宣娇还配让人颂唱,学我,这不是要看我冯云山的笑话吗?对了天王,提到宣娇我倒想起了她和萧朝贵的婚事,明晚就给他们办了吧!非常时期一切从简,简单举办个仪式合欢就是……据我所知你这位妹子对李秀成用情极深,我怕夜长梦多呀!”
天王道:“咱们兄弟两个又想到一块去啦!我也正有此意,三日后兵发大湟江,一上路就更沒有空闲机会了!”
“那好吧!明天我分头通知朝贵和宣娇做些准备!”冯云山略作停顿问:“大湟江,杨秀清为何偏偏选定大湟江做突围的突破点呢?”
“客家人嘛发音不准!”洪天王微带讥嘲地说:“客家话大湟的发音跟‘大王’相似,杨秀清这人讲迷信,,兵发‘大王江’,因为他自己是杨大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