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禁,明天上传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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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估摸狗日的李典元不会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了,因为战斗一直打到日落西山仍没有任何休止的征兆!
第三道防御线以一个核心工事为主体,串连起纵横交错的堑壕,呈弧状拱卫着台地的制高点,也是放眼整个落英峡谷的最高处——一个坟冢样的土丘。100百多名女兵及轻重伤号聚拢在核心工事附近,几乎人人都挂着血污硝烟留下的痕迹……这一晚夜色格外浓重,数尺开外目不见物,偶尔有掷过来或丢出去的燃烧罐、火药瓶发生爆炸,眩眼的巨大光团便映出一张张视死如归的决绝表情。
杨云娇和蒙得恩各自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转身又投入到外面的激战。一名孩子似的小女兵被一枚羽箭射中胸部,给她做包扎时两坨微鼓的嫩乳中间,黑魆魆的箭杆随着呼吸晃动,那情景实在有些怵目惊心。
上校的肩伤也已恶化,通身高烧不止,大脑昏昏沉沉如注进了糨糊。他吩咐小福子尽量多地收集火药及可燃物,以备在三线阵地失守那一刻全体玉碎,跟该死的清军同归于尽!在此之前上校还有最后一张王牌留在手上,那就是刘永福他们的预备队,如果李典元那杂碎今夜不肯收手,便只好把这几十人投放战场了。倘若这张牌起不到什么效用,脚底下这座坟冢一样的土丘,倒具有极其形象的象征味道——拂晓时分这里将化作一片冤魂不散的巨大坟场!
刘永福来报告说:收拢到的爆炸物数量不足,恐怕不够两百人玉石俱焚时用的。
上校已渐趋昏迷状态,含混地应了声:“蠢。战到那时候哪里还能剩下两百人?先将火药堆放在此处吧!实在不够老子带头跳山涧,从阎罗王那头借一支兵马回来再战……别来烦我,老子想睡觉了。”
讲完这番话上校就失去了知觉……
当李秀成再度清醒之际,意外地发现天边已泛起了微弱的鱼肚白。奶奶的!老子不是在做清秋大梦吧?难道说这一夜居然安然无恙地熬过来啦?一旁的杨云娇用宽大的树叶掬水喂进上校嘴里,其甜爽滋味堪比他有生以来喝过的最美味的饮品。据说人体断绝水分补充所能忍耐的极限为三昼夜,算下来义军这些人已经将近两天水米未进了!
然则杨云娇这体贴的妮子去哪儿淘弄到清水呢?莫非李典元那狗日的收兵回营撤走啦?
满脸疲惫、眼角充斥着血丝的蒙得恩钻进工事,后头跟着同样狼狈不堪的洪大全,后者圆白脸颊上那层奕奕神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疲力尽的憔悴相。估计二人刚刚从外头战场巡视归来,向上校简略汇报了昨天夜战的情况。
原来李典元的清军战斗力虽说强悍,到底总兵力不占绝对优势,仗打到午夜过后核心工事已岌岌可危,由于上校昏迷不醒无法发出指令,蒙得恩同杨云娇、洪大全等几人一合计,决定拼着事后让上校责骂,毅然派出早已憋闷得抓耳挠腮的预备队。配备大量火枪的几十人生龙活虎,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横扫来犯的清狗,又趁势冲垮了清军中枢地带,击毙敌副巡检一名……
这之后清军主动后撤到一线堑壕,攻守双方皆无力再战,只好各自抢救伤患处置同伴遗体,抓紧时间修养生息。杨云娇她们几位女将还乘着混乱留下台地,去林地外的小溪运回了几皮袋的饮用水。
李秀成听到战报精神为之一震,连声大叫了几声“好”!
然而他的兴奋很快就像风吹烛火黯淡下来。按推算李家军展开试飞行动最早也要明天天亮,今日这一整个白昼老子如何撑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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