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柱的策略先是引蛇出洞,利用“大蜂窝”和地雷阵的优势,以突然袭击在野外聚歼清军有生力量;之后再李代桃僵顺藤摸瓜,冒充团练残余溃兵直捣思旺墟核心,从而避开外围坚固工事而来个中心开花,打清军团练指挥使巡检张镛一个措手不及。
副将蒙得恩对陈石柱出神入化的用兵方略,简直敬服得五体投地!他却并不知道陈石柱的这些计策原非他首创,在李家军机动灵活的战法中,类似的先例比比皆是——派大美女引蛇出洞这一招,二大队长童阿六于牧羊谷之役就已经用过;而换穿敌军服饰浑水摸鱼,上校李秀成在出道第一战“下马湾战役”时亦曾牛刀小试。
不管怎么说,从这一天起蒙得恩便对陈石柱产生了敬重,即使他日后贵为天国“赞王”,即使他明知被判死罪的陈石柱没死,而是以“汪海洋”的新名字继续在李家军效力,蒙得恩也始终瞒着天国高层而未予揭发,自然此是后话了……
陈石柱亲率第一营尾随逃敌出击,大美女洪宣娇非要抛下女子六营一同前往。陈石柱拒绝的话尚未出口,见洪大美人妙目含霜,记起了大阴谋那件事,心道少了大美女当面对证,只怕洪天王死活不肯认账,届时上校必定左右为难,只好由着她跟随。
清军溃兵拉拉杂杂拖了极长的队伍,义军一阵急行军便追上了后队。陈石柱下令与溃兵保持三四十尺的距离,故意将队形拉得散散乱乱,全体默声疾走,不一时已经迫近了清军的正面防线。
按照先前的约定,蒙得恩带领一部分没换装的义军自队后呐喊冲锋,前边陈石柱的一营一边佯装抵抗一边向阵地靠拢,紧跟着真正的清军溃兵楔入了前沿阵地。可笑团练守军蒙在鼓里,还在有板有眼地对蒙得恩实行火力阻击。
陈石柱一火枪撂倒一名清狗小头目,大美女也接连刺穿了数位正全力射击的团丁后背。陈石柱挥动缅刀传令:“所有人员把你们的红头巾系于左臂,以红巾辨识敌我。一连进攻敌防御阵地侧后,跟蒙副将合力夹击前沿守敌,突破阵地后迎接二、四、五营主力,同时向集镇纵深方向穿插;二连、三连跟着我和洪营长,咱们去将清军的指挥所端掉,让狗杂种们变得群龙无首!全体出击,准备近战巷战。弟兄们,打通思旺要冲,迎接天王出山,大家一起冲锋——”
一营三个连分头杀入敌群。
清军巡检兼团练指挥使张镛,把自己的指挥部设在思旺墟镇中心的一个大户人家。那家的老婆风骚且颇有几分姿色,屡屡对张镛眉目传情,叫张镛黑起脸来狠狠训斥了一番。
作为李典元的部将,张镛秉承了这支大清唯一丛林部队的成员特色,那便是好战残忍同时心无旁骛,不像一般的清军指挥官那样抽鸦片玩女人有许多不良嗜好。反击部队出击之后,驻守在墟集内的团练兵实际已不足2000人,较之先前6000精锐而言还是相当空虚的,但张镛却并不十分担心兵力分配紧张——金田义军的战斗力和兵员素质,甫一交火他已了然于胸,如此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是不堪一击!
之所以派出2000兵马突击杂七杂八一帮泥腿子,张镛自有他自己的战术企图,他要敲山震虎,通过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冲锋,彻底摧毁当面阵前乱党,同时警告金田方向的匪首们打消对于思旺墟的幻想:此路不通,莫要再轻举妄动!等出击的半数兵马大胜凯旋,张镛坚信以他麾下近4000守军,坐拥坚固立体的防御工事,乱匪哪怕来个万把人他也不在话下。
真正让张镛顾忌丛丛的还是南边——情报通告那个李秀成就龟缩在花洲山人村!而且这个刁徒已窜犯到思旺山脚,隐隐有北进的企图。虽说情报显示姓李的蟊贼手里没几个人手,可张镛不敢因此掉以轻心。反击部队出发后,他在北面防御阵地只留下500人马,抽调近千人及思旺墟所有男劳力,去北面修筑地堡战壕等工事,并一条直通思旺峰的便道……
张镛计划一旦北面突击得手后便采取全然守势,谅金田那帮泥腿子受重创之后,也没胆量和实力再来掳他的虎须!他则可以调动主要精力兵力朝南布防,提防李秀成蠢蠢欲动。
张镛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妙,布置完军务对自家的军事谋划能力生就孤芳自赏的得意,忍不住哼唱起老家江西的采茶调。他信步来到一间别院,看见那风**主人略带张皇地试图遮掩一处房门。张镛怀疑屋里有什么不利于己的蹊跷,他下榻的所在可是整个思旺墟阵地的中枢要地,倘若主人家通匪而图谋暗害自己的话……张镛便快步走近那房间。风**主人发现张镛逼近更现慌乱,伸出双手拦在门前阻止,口里唔唔呀呀讲着张镛听不懂的土语。
本来就心存疑虑的张镛见此更加疑云顿生:这风骚娘们儿不是曾主动施媚术勾搭自己么,怎地眼下却这般惊慌失措?莫非屋子内真的藏有什么古怪?
他搡开风骚娘们儿踢们而入,浑身如遭雷劈电打,呆呆地连皮肤也**焦痛起来!
面前的场景绝对香艳刺激:一只蒸汽氤氲的大浴桶,一头长可及地的乌黑秀发,一具白得晃眼、莹洁光滑如同上好绸缎的美妙躯体,宛若瑶池yù_nǚ,发散着极度的**与魅惑……
陈石柱率领两个连冲到大户人家门口,同守卫的绿营亲兵及彪悍的瑶兵殊死搏斗之际,绝不曾料到院内的清军首脑人物正陷于深度的迷失狂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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