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当即一五一十向洪秀全报告了动用30万两银子经营桂平的计划。
“你说什么?”洪秀全的反应果然正如上校所预计,鞋子没穿全就光着大脚丫跳到他面前:“一下子调动30万两,而且还是替清狗加固他们的城池!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怎么不同我商量后再决定呢?”
“经略桂平及周边地区,建立稳固的根据地,是我们早在一个多月前既定的战略发展大计”。李秀成故作谦卑地低头垂首,望着天王的大号光脚丫——这双脚有严重的脚气!将此内部消息报料到150年后,绝对可以轰动史学界!
“你不肯把银子交给我支援起义,反倒自作主张去搞什么桂平城防建设!”洪秀全几乎气极败坏地指住李秀成的鼻子训斥道:“你表忠心要皈依圣教、尊我为主到底是真是假?想不到你如此地专横拔扈自行其事,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天父之子啊?”
李秀成两膝一软匍匐请罪:“秀成莽撞,自请洪三哥处置!”
洪秀全见他秀成态度还算恭谨,口气稍缓叹道:“你已经当众宣布过了,我再来处置你有何用?起来吧!你马上回去把剩下的那七十万两银子合理分派一下,我不能久在这里耽搁,必须尽快携银两赶往金田村!”
李秀成闻言垂得更低了,额头几乎已经触到了地面的青砖:“禀告大王,余银没有七十万啦!另外还有四十万也已调用啦。”
“什么?”洪天王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低伏在地的这颗后脑勺像踢踘一般狠狠踢上几脚:“又动了四十万?你、你、你可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呐!”
“洪大哥恕罪!这四十万是将士们缴获分配的份额,已明明白白写进了军规条例,假如不执行兑现,恐怕有碍军令的威仪严肃,影响军心士气……”
“你——你!”洪秀全气得一时无话可说:“好你个李秀成啊!你宁愿把银子分给手下刁买人心,也舍不得献出来支持圣教大业对不对?哼,什么军规军心,依我看通通全是借口!这样吧!你既然无法驾驭这支部队,就把指挥交给冯云山好啦!你随我去紫荆山,正好我身边也缺少一个侍卫长!”
李秀成惊鄂地扬起头。
他奶奶个熊!这不是要解除老子我的兵权吗?
见李秀成迟迟没有作答,洪天王的态度便愈发变得咄咄逼人:“你怎不表态?舍不得放弃这2000多人马?舍不得放弃这么点权力和家当?李秀成!你口口声声说要永远孝忠追随于我,不会是口是心非、另有盘算吧?你如果觉得我这个人成不了大事,天父指引下穷苦人平等协力的理想无法实现,我也不来勉强于你,人各有志嘛。你可以自树旗号拉出去单打独斗!我洪秀全自第二次应考不第,大病40多天以来,早把这一切利害关系考虑得清清楚楚的啦。我创立拜上帝会至今已有六七年,大不了再多等上几个六七年;少了你这一支李家军,我还有十万数虔诚信仰上帝、甘愿为圣教抛头颅洒热血的教众!……”
李秀成喟叹道:“洪三哥为什么这样讲?我想你是误会我李秀成啦。三哥受天父所托圣体临凡,倘若秀成能每天追随左右聆听教诲,这是何等的荣耀及幸福?但是我一旦离开留下这支虎狼之师,其中主要首领尽多江湖豪强粗旷之士,冯先生为人虽正直宽仁,可他毕竟只是一介书生,你真的认为他可以统驭这帮骠悍雄杰吗?”
“这……你在标榜只有你自己才具备足够的能力约束他们喽?”洪天王近乎讥讽地看着李秀成。
“属下不敢小睨天下贤能,但也不想妄自菲薄!”李秀成爬起来拱手道:“一支军队形成令行禁止的纪律、攻无不克的战力绝非一日之功。你正值兴大业打天下的紧要时期,不正需要这样一支百战百胜的铁军吗?并非秀成自夸,眼下这支队伍一对一拉出来较量,放眼大清朝军队没有一支能是我的对手!这样一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队伍若给外行人带散了,我李秀成个人的荣辱得失事小,对圣教的千秋伟业损失极大呀!洪三哥,老……秀成拥戴你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感,我确确实实出于公心,在为圣教宏图大业着想,望你明鉴!”
他的这番话语气真诚发自肺腑,加上句句言之在理,说得洪秀全心念一动。
“那好吧。”洪秀全妥协道:“算你李秀成尖牙利嘴说动我啦。这支李家军还由你这位上校统率,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你这个独立支队是‘拜上帝教’的军队,一切军事行动都要尊从圣教的指示,不得自立山头独断行事!名称上你可叫‘独立’隶属关系和指挥权方面绝对不允许‘独立’!”
“秀成遵命!”李秀成正色行礼。
洪秀全状似亲热地拍打着李秀成的肩臂:“我说秀成啊!凭心而论我很赏识你,也认定你的才学能力出类拔萃。跟我说说你跟宣娇算怎么回事呀?我这个小妹可是眼界极高哇,你施了什么法术让她垂青于你?”
“这——”李秀成惶恐下不晓得怎样作答“令妹兰心惠质,老子……啊呸,秀成高攀啦。其实男女相悦缘于天定,顺其自然就好。”
“好一个顺其自然!”洪秀全爽朗笑道:“你这个李家穷小子一顺就顺成了我的亲妹夫,艳福不浅嘛!”
他如此一说等于是认可了李秀成同大美女的关系,以兄长的身份当面允婚。
李秀成再笨也明白其中的关要,忙跪地谢婚:“多谢三哥应允成